墨七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随后上前同莫云溪说道:“主子不必太过忧心,这还未成亲,便是有什么也还有余地。”
“明日属下派人去打听打听,问清楚些再来回。”
闻听此言,莫云溪方安心一些,抬手按了按颞颥,显得有些疲惫。
她没说话,但墨七知道这是已经应下了,当即便往后退了几步。
几人一道退出了房外,带上了书房的门,里头的烛火忽闪忽闪的,明灭可见。
“你现下便去一趟林府,告诉林小姐,厂公会如期到场。”
“喏。”
打发了小太监过府回话,墨七立在檐下,阵阵的风吹得人越发清醒。
“咱们主子这是要给林小姐撑腰。”
沉寂了好久,青玄突然出声,一开口就是个陈述句,语气肯定又带了几分回味。
墨七并没言语。
这些喜事或宴会,去了便免不了要说几句场面话,即便不说,依着莫云溪的身份地位,也会有一群人巴巴儿地凑上来攀谈讨好,免不了也要听他们说那没意思的场面话。
为此,遇着这些递帖子的,莫云溪从来都是吩咐他们直接回了,久了下头的人便也不会来问,直接婉拒了就是。
今日之事则不同,谁人不知林老中堂与莫云溪私交甚密,交情甚好,老中堂过世后,她便有意对林府后人多加照拂,旁人不知道,他们跟在身边的哪能不知?
“要我说啊,这林老中堂一走,林府失了势,即便皇上有旨,赐了爵位世袭罔替,可上位里到底没人。”
青玄碎碎念着,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如今局势都想了一遍,嘴上也不停。
“他家的公子说是担着礼部的职,但也只是个闲职虚衔,京城里这些人哪个不是惯会见风使舵的……”
“咱们主子与那薛朝希并没多少交情,到时要是去了,那些人一看,自然不敢小看了林家,林小姐在薛府的日子自也会好过些。”
见墨七不说话,青玄还拿胳膊肘了一下他,“哎,你说是不是?”
这些话墨七也知道,只听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好像是另一番滋味。
沉默片刻,墨七也终是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人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青玄无奈地撇撇嘴角,“得了,这人算是没救了,哑巴了。”
墨七斜了他一眼,一副“就你话多”的表情。
二人的身影投射在檐下,月亮高照着院内一棵梧桐树,树叶的影子也斑驳在院中地上,秋意更浓。
秋虫蜇鸣,更深露重,一夜过去,第二日便是中秋。
随着厢房内有了动静,候在屋外的下人一拍掌,就有数名婢女端着洗漱的东西鱼贯而入,而里头的莫云溪早已穿好了衣裳,被服侍着盥洗梳头。
墨七和青玄也很快从院外走到了房门口立候,西厂里上上下下俱已忙碌起来,后院亦是如此。
“吱呀——”
房门再次打开时,莫云溪一身飞鱼服,阔步走了出来。
“主子。”
“主子。”
墨七和青玄齐齐行礼,跟在人后头就往外走去。
今日中秋,宫中的宴会在夜里,设在琼华殿,西厂的锦衣卫和侍卫不到卯时就已全部集结列队,这会儿正候在外头。
莫云溪打了个哈欠,昨夜得知林家嫁女的事,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夜里睡着还偏梦见了老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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