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身子微微一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墨七伸手拉住。
犹豫了片刻,最终躬身应下。
“喏。”
青玄应下之后,莫云溪的怒气也并未消减半分,看着面前桌上的一堆书纸信函,心里毛乱得很。
“我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青玄和墨七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应声,“喏。”
二人出了厢房,脚步仍旧放得极轻,带上了门。
才走出厢房小院,刚跨过院门,就听见身后一道破门声。
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看见莫云溪破门而出,手上捏着那把软剑,一个飞身就从房内跃了出来。
莫云溪在院中打了几个旋,“咻咻”的破空声衬得那月光下的剑刃格外锋利,寒光烁烁,像是给剑身铺上了一层银霜。
已入深秋,夜凉如水,莫云溪独自在院中练剑,青玄和墨七虽心中有话,到底戚戚地走了。
翌日,晨起。
今日休沐,莫云溪依旧起了个大早,她心里头有事,夜里也是睡不安宁的。
下人们服侍着她起身,青玄和墨七两个人恭立在一侧,待其盥洗完毕后,才近身上前侍候。
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太监捧了一盏茶从房外走进来,墨七抬手接过,恭敬无比地奉到了莫云溪面前。
莫云溪待下亲厚又护短,墨七和青玄跟随在她身边,平日里相处也颇为自然,但他们却从未失了规矩,失了心底的恭敬。
青玄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看莫云溪端过茶盏,拨着茶盖,才上前道:“主子,薛松文一事……属下现在就过去薛府传话?”
他话音有些弱弱的,带了几分试探。
莫云溪喝了一口茶,手上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吹着茶上的热气。
这就是默认的回答。
青玄微微颔首,也是一声不吭地朝着莫云溪拱了拱手,往外退了几步,才出了房门。
出了厢房,青玄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待会儿在薛府要说的话,可能要面对的事,就又觉得心里头有点儿堵。
大步出了小院,在走到前庭时,就见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地从前面一道拱门走了进来。
那小太监一见着青玄,脚下的步子忽然就慢了,走到他跟前方站定,报:“大人,外头有薛府的人递了帖子,想求见厂公。”
“薛府?哪个薛府?”
青玄眯眯眼,话说出口时,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小太监规规矩矩地双手将那帖子奉上,“回大人,是太仆寺卿薛朝希府上。”
“来人自称是薛府的公子,薛松文。”
身在上京城中,少不了要跟许多达官贵人打交道,最要紧的一则便是对方的名姓,这要是不记得,便是失了礼。
京中文武官员,达官贵族,凡是能叫得上号的,其人其家,西厂的人一向都能熟谙,哪怕是不知道的,只听人说上一遍,也便牢牢记在了心里,再不会错一个字的。
青玄听着小太监的话,半眯着的眼睁开又眯上,一脸的迷惑,“薛松文?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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