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最后的殿试了,就是底下的院试和乡试,晏冠宁也是一个也没参加过。
无慈寨的众人虽然大多都没有读过什么书,对朝中的这些事也不甚了解,可这事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是有多难得!
如此隆恩,不少人在听完这话之后,都开始学着他们在戏文里见到的那些人一样,感慨起来,满口“皇恩浩荡”,“圣恩深重”云云。
这些人学着戏里那些扮官的角儿的样子,这会子高兴,便也是有些“原形毕露”了。
有几个会来事儿的,相互交换过眼神,整整齐齐从座中起身,按着戏里官儿的模样走了起来。
那方步走得和戏里的人一般无二,就是那气势看起来到底是差了点,可也引得哄堂大笑。
众人有的笑弯了腰,有的扶着桌子直“哎哟”,还有的直拍旁边人的大腿,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都在笑,晏冠宁嘴角带着笑意,说了他们一句,“好了好了,厂公面前,不要得意过头,失了规矩。”
话才出口,就听莫云溪笑道:“别听他的!今儿高兴,你们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语罢,又故意看了一眼晏冠宁,调笑道:“瞧瞧,这还没拿了文书新官上任呢,咱们这位晏大人,就已经管起人来了!”
她说了无妨,还拿晏冠宁打岔说笑,一时原本松快的气息更加愉悦了。
众人也跟着打趣,一口一个“晏大人”的叫着,就连跟前的方平淳,青玄等人也这样喊他,惹得人红了脸,臊得站在那儿话都说不出来。
那几个学样儿的也更加来劲,一高兴倒越学越不像了,那步子是越迈越夸张。
最后还有模有样地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地学道:“微臣兵部书令史晏冠宁,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几个字拉得极长,声音也像是会拐弯儿一样,再则他身上穿着一身西厂的衣裳,这么学着样儿就显得格外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快看!你快看他!”
“他这哪里像是朝里头的当官儿的,活脱脱就像宫里头的公公!”
“像!像……”
众人打趣的中心便是晏冠宁,他此刻站在那儿臊红了脸,一时羞赧,想说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只笑骂了几句。
“瞧瞧你们那泼皮破落户的样儿,一高兴就什么也浑忘了,学着戏本子里的在这儿作乐!”
此刻整个二层都是一片笑声,气氛极好,晏冠宁的话本也没有怪罪之意,无慈寨众人哪里不知,只越发兴味非常了。
正巧这时,楼下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伙计,二层里的笑声也依然不断,伙计们手上端着菜,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一个一个雅间的布菜。
这里的热闹,他们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看也不敢多看一眼,不敢看是不敢看,可声音到底是挡不住的。
这些笑声落入他们耳里,在一听席间不少人议论的话,从他们的话里零零碎碎听出了重点,拼凑到一块儿一合计,也就知晓了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爱凑热闹是人的天性,这些人在上头自然不敢看不敢说,传完了菜,一下楼就解放天性,你传一句,我传一句的,不一会儿,整个大堂内的食客就都知道了是为着什么事儿。
这山上的匪首,归京进西厂,一朝入朝为官的稀奇事,一下子就在堂内炸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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