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举杯,敬了陆姓男子一杯,“陆兄请——”
这一桌就这样又侃了起来,趁着人有酒兴,正说得高兴,柳书生抓住机会,一通儿问了好些上京城官场里的事,主要的点还是集中在东西两厂上。
才来上京城,就见识到了西厂这样大的势力,一介书生,难免动了念想。
“林府?”
“是啊,就是李公桥那边那个林府要出嫁姑娘,下月初二正定了喜宴,我那儿有几道帖子,你要是想去看,我就带了你去,如何?”
他俩本素不相识,原是因自己的亲戚认识他才在一处吃酒,没想到陆姓男子会这样爽快,柳书生当即感激地朝着人作了个揖,“陆兄待在下这般好,倘若日后在下能够中举,定不会忘陆兄的恩德!”
“好说,好说……”
得月楼平日便是高朋满座,今日有西厂的人占了整个二楼,本就热闹,再加上京中许多人闻风而来,一有空桌不待几秒就有客来,这楼里楼外是整整热闹了一天。
一顿饭从下午吃到了晚上,饭饱酒足,无慈寨的众人喝了好些酒,晏冠宁高兴,也喝了不少。
要说之前是大热闹,这会子个个儿都喝了酒,坐在那儿也没有刚才那么能蹦哒了,只举着酒杯碰杯说话,亦有猜拳赌酒的,莫云溪默许了,倒也都还算自在。
“莫厂公,这一杯冠宁敬您。”
晏冠宁忽然从座中起身,手上端了一盏酒,诚恳又认真。
“冠宁和弟兄们自进京以来就全靠您维护提拔,如今又让我入朝做官。”
晏冠宁到底曾经是无慈寨的大当家,他敬起了酒,原本还在说笑玩闹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厂公于我,是天大的知遇之恩,冠宁毕生感激不尽。”
晏冠宁说完,便先干为敬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得耳朵都开始红了。
莫云溪笑笑,也喝了一杯,言道:“入朝之事,其实你要感激,还得感激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晏冠宁不解。
莫云溪搁下酒杯,正经同他说起来今日朝上的事,说曹政是如何主动荐他入朝,如何在朝臣反对之时站出来为他辩护,如何慷慨激昂地举证力推……
早朝的情形被她描述得像在眼前似的,晏冠宁听得认真,手上捏着酒杯也忘记放下,好像真的身临其境,看见了太和殿里的情景一样。
“不会吧??曹政?”
方平淳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可听莫云溪所言,这个曹政的的确确就是带兵剿他们的顺天府尹曹政。
他眉毛皱作一团,怎么样都不敢相信会是曹政举荐的他家大哥,还是主动举荐……
“大哥,那个狗官之前可没少为难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他呢,狗官还能有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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