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舞剑,其英姿越发如秋霜般清爽凛人,晏冠宁不觉就看呆了。
来往的侍卫太监众多,晏冠宁站在拱门处也没发觉自己碍了路,那些人从他跟前过去,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晏冠宁的视线全都落在莫云溪身上,目光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移动,只觉心也好像被她紧紧牵着一样。
男儿之英武身姿,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如眼前的莫云溪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倒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莫云溪停了舞剑,歇了动作,看见他之后都快走到他面前了,晏冠宁才冷不丁回过神来。
他看人舞剑看得入神,再加上莫云溪本就生得好看,这样的好景,实在是叫他意动心驰,晃了神也是常理之中。
“怎么起这么早,”莫云溪目光迅速自下而上扫他一眼,“是有什么事吗?”
听她问着,晏冠宁方觉自己有些失礼,站在这儿看了半晌不但没有见礼,还一声不吭地盯着瞧。
莫云溪没觉得有什么,可晏冠宁自己心里这么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一开口就前言不搭后语的。
“没,没……不对,有事。”
说完之后,莫云溪愣了一下,睁着眼看着他,晏冠宁自己也感觉不对,索性先见了礼,朝人深拜下去,“莫厂公。”
见他不行常礼,反行了大礼,莫云溪有点疑惑,“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过来我这儿,说话还这样结巴,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舞剑刚出了一层薄汗,这会子过来同他说话,没说几句,呼吸还有些不稳,一双秋水般的凤眼就那样望着他。
晏冠宁本就被自己的复杂心绪搞得慌乱起来,生怕逾矩,所以心有戚戚,听她一问,心里是又着急又恼恨自己不能平心静气。
不明白自己怎的对着一个同为男子的人有了这样心乱意动的感觉,就连说话也都自然不起来。
唇角张了又合,犹豫了好一会儿,晏冠宁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没什么事,就是今日不是要到吏部去一趟,验明正身,领衣取印……最后再去兵部报到。”
这么几句话被他一口气说完,语速也很快,全然不似平常的沉稳持重,心慌意乱是显而易见。
瞧着人这般,又听得着话,莫云溪只当他是新官上任有些紧张罢了,因笑道:“不用紧张,这原是小事……不过你起这么早就为了这事儿?”
她问出口,他点点头。
莫云溪手腕一旋,手里的软剑就收进了腰间剑鞘里,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轻松,游刃有余。
收剑入鞘,莫云溪转身就往前庭花厅走,时候差不多了,早膳也该上来了。
晏冠宁提步跟在她后头,只听得前头传来莫云溪淡淡的声音,“这吏部你也不用去了,向来官员新任,无论是左迁贬官还是任遣调派,都须到吏部走了流程,办了手续方可。”
“但这书令史一职,没那么麻烦,何况今日逢着朝中休沐,吏部留下的不过是几个值守的堂官,你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平常时候吏部的那几个主要人物在,他去了还能见上一面,多少也是有所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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