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那些百姓便也罢了,这朝廷官府里的人,哪里能不晓得其中之事,何况你不但是西厂的,还是正得皇上青眼的人,如此这般,可不就叫他惶恐了?”
莫云溪一气儿说完最后的话。
说完之后发觉自己这样掰开了揉碎了地同他讲这些事,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晏冠宁在听完之后,站在那里又是一番思索,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明白了莫云溪他们刚才为何要笑。
自己在这些事上一窍不通,如今又闹出了笑话,晏冠宁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起来,“原是这样,倒是我糊涂了。”
“从前我和弟兄们在山上野惯了的,规矩也是回了上京城后才学的,这人情世故一类,尤其是官场上的这些,冠宁实是欠缺了解。”
他们在无慈寨的时候,日日相处的不过是自家兄弟,外头的人接触的很少。
莫云溪他们不过拿此事一笑,晏冠宁却认真起来,正正经经的样子让跟前几人都眨了眨眼,静静望着他。
花厅里寂静了几秒,最终还是莫云溪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无妨,无妨,已经入朝为官了就是头一件要紧的事,剩下的便都是小事。”
她一摆手,安慰似的又补充道:“礼仪规矩什么的回头叫墨七再同你细讲讲,只这人情世故倒是学不来的,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到时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只管问问墨七青玄他们两个。”
“若他们也拿不了主意,你大可来问我,总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不必忧心。”
知道晏冠宁是真的认了真,莫云溪也郑重地回他,话语之间颇多安慰之意,只为叫他放宽心,好好准备入朝为官。
她的苦心,他如何不懂。
晏冠宁恭谨颔首,脸上的尴尬之意也散去不少,“如此,那便谢过厂公了。”
“没事。”
莫云溪摆手。
几个人就着吏部之事又问了晏冠宁几句,得到他的回答后,便觉原是应该。
而晏冠宁在经历了这前前后后的事之后,又听他们说了这么一会子,心中对莫云溪和西厂在京中乃至整个大周的地位和势力都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从前看她能从上京城顺天府尹手底下抢人,知道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可并没想到在上京城当中,各部的官员竟然都对西厂的人这般敬让。
敬让到了如此地步,倒叫他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了。
晏冠宁却也深知这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因此配合着他们答话,几个来回问完之后,便带着那些东西回后院更衣去了。
换好了官服,将那顶官帽拿在手上,推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刻,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朝晏冠宁围了过来。
“诶呀,诶呀!”
惊叹之声瞬间爆发,听着很是浮夸。
晏冠宁站在门外,将官帽戴上后又正了正。
官帽上的两翅横成一线,左及右贯,在空中几不可见地抖晃了两下。
那官帽戴上之后,配着那一身整齐崭新的官服,使得他整个人看着精气神都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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