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互揖了一礼,福大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福某是这兵部的堂官,一应大小事均有涉及,今日听说晏大人要来,就专门在此候着。”
“我带您进去,熟识一下咱们办公的地儿,今儿堂里还来了几位大人,一会儿也见上一见,认识认识。”
福大人说完,笑着看着他,等他的意思。
晏冠宁本想揖礼,心下却忽然想到刚才在花厅里莫云溪的话,便只是微微颔首以致意,面上带笑,只一句,“有劳了。”
这便算是得体了。
福大人引着他往里走,先到了兵部大堂,将里头的物事和或站或立的人都同他大致介绍了一遍,便出了大堂,继续往深处走。
一路走着,边听着福大人的介绍,晏冠宁边四下打量,一双眼睛看着这片占地极大的建筑群,亦即自己日后办公的地儿。
福大人介绍着,看他没说话,只当人是没什么兴趣,当即眼珠子一转,笑道:“早听说过晏大人的威名,少年英才,一身的机械本事在大周朝可是无人能敌。”
奉承的话说完了,便提起了当日在兵部校场的事,也是为着拉拢关系。
“其实那日在兵部校场,福某同晏大人也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东厂的华督司和莫厂公正跟我说话,因此并未近前,晏大人或许没瞧见。”
“哦?”晏冠宁眼睛一亮。
一听说是兵部校场见过的,又见他提起了莫云溪,当下心里就有了几分亲近之意,“若是这般,那可好。”
之前见过的,哪怕只是一面之缘,起码也与那些素未谋面的不同,何况还是日后和自己共事的人,自然是越熟识越好。
“谁说不是呢!”
见人眼里含笑,福大人便知有戏,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自己在兵部混了这么些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堂官,如今遇见这么个初出茅庐又可抱的大腿,可不得抓紧机会抱紧了。
“要说福某和晏大人也真是有缘,中秋那夜兵部出了点儿事,华督司和莫厂公一齐来了,那日我们说着话就聊到了莫厂公后院的宝贝。”
福大人的话说得巧妙,与当日情形无异,可又说得亲近,句句都往那些贵人身上靠,叫人听了以为他和莫云溪多熟识一样。
这话晏冠宁哪里知道,带了几分好奇的目光望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可不是旁的宝贝,那日华督司同我们打趣呢,说莫厂公后院也有一个宝贝,指的就是晏大人您……”
“当时又细论了几句,我便在心里留下个印象了,后来在校场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这一番话夸晏冠宁夸得悄无声息的,完全听不出一点谄媚,可的确讨好到了晏冠宁。
因刚才说早就识得,有了亲近在先,后头又提到了莫云溪,晏冠宁听了是十分受用。
他温声笑言,“那看来我与福大人当真是有缘。”
这话一出,旁边走着的福大人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心里头不知怎么美呢。
“前头就是兴兵堂了,您和几位大人办公的地儿。”
福大人说着,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处檐顶颇高的屋子,上头匾额高挂,书“兴兵堂”三字遒劲有力。
“晏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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