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几乎都要站满了人,饶是如此,大门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进人,薛朝希当然乐得合不拢嘴。
可怜薛松文这个新郎官,也不得不在跟前一道迎客,但是同那些大人们见礼,所说的话加起来都够有一箩筐了。
自打莫云溪来薛府的消息传出去,上京城的路挤的都没法儿过人,薛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这可是真真正正毫无夸张的说辞。
喜堂内的薛夫人与二姨娘,并薛家的家人们聚在一处,外头的热闹他们听得见,高兴之余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莫云溪带来的。
二姨娘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李公桥林家与莫云溪有些交情,这事她是知道的,可是谁又能想到,林老中堂人都没了,这莫云溪竟然还能对林家后人照顾至此。
上京城里多少人都不愿意来的喜宴,她亲自前来捧场,才刚下人来报时,说起她从西厂出门一路过来,那浩浩荡荡的大架势,可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来给林听寒撑腰,免得嫁过来之后叫人小瞧了去么。
先前不知这一层,一见面就对林听寒百般挖苦讥讽,一番刁难。
本想着是叫新入府的这位少夫人知道知道她在这个家的地位,没想到立威不成,反倒因此得罪了莫云溪,且得罪得也忒冤了些!
她若早知莫云溪与林家的交情深厚至此,知道莫云溪能为林听寒做到这份上,今日是断断不会给林听寒脸子瞧的。
想到这里,二姨娘一时懊悔无比,失去表情管理,心中又恼又气,恼的气的还不是旁人,而是她自己。
薛夫人端坐主位,手上仍端着那盏茶,慢悠悠地喝到了现在。
敏锐地捕捉的二姨娘那已经算不得细微的表情变化,知人心中所想,暗暗只觉痛快。
在这宅子里,与她相抗衡的就只有二姨娘一人,平素仗着老爷宠爱,在她这个正妻面前屡屡不尊不敬,处处挑刺试探,今日可算是叫她也栽了一回!
薛夫人眼中略过精光一轮,一手拿着茶盖,往上一盖就将茶盏搁在桌上,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闷响。
二姨娘心中有事,又暗自愤懑后悔,这一点算不得大的响动也让她身子一颤,回过神后朝薛夫人看过去,却只见人仪态端庄地坐在那里,神态悠悠。
距吉时还有半刻的时间,后花园里三两闲谈的宾客也都被薛府的下人引至前庭,准备观礼。
喜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不时响动的瓷器相触声,偏厅那边隐隐有了动静,堂内几人顿时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将心思都放到眼前。
二姨娘更是抬手拢了拢鬓发,努力想挤出一抹笑来,可奈和她心中有气,这时脸上的笑是怎么看都带着几分不自然。
珠帘声动,窸窸窣窣响了一阵,下一刻,就是莫云溪和林听寒走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林听寒的手还搭在莫云溪的胳膊上,而原本搀扶她的喜娘和婢女春澜都在后头跟着,离得也不近,像是专门留出他二人说话的空间一样。
“莫厂公。”
堂内诸人忙从位子上站起来,二姨娘更是顺势上前,待莫云溪一松手,就讨好地一把挽过林听寒的胳膊。
“盖着盖头,当心些脚下。”
二姨娘脸上笑吟吟的,那手挽得更是自然无比,不知道的看了还真以为她与林听寒有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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