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哪几个与哪几个又交情甚深,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关系着每一个人的荣辱得失。
莫云溪带来的这份大礼,大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在堂前站着的薛朝希也是越听越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笑弯了。
这样一份压轴的大礼,又有西厂的人叮嘱了放到最后念出来,那赞礼者如何不懂,大喜的日子将这一份厚礼念出来,好像连他自己念出这份礼单来也脸上有光似的,鼓足了劲儿,十分卖力的高声唱着礼单。
一道一道的声音,喜堂内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二姨娘是最早一个坐不住的,却碍于外头宾客众多,硬生生按下了自己那颗已经快要蹦到堂外的心,一手揪着帕子按在胸前,一双眼望着外面满是期待和好奇。
薛夫人是高门大族出身,名正言顺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场面见过不少,可在听了一会子之后,神情也有些细微变化。
莫云溪的这份礼,实在是太大,太厚重了!
就是她这样自小在福堆儿里长大,珠围翠绕,府上堆满了宝贝的见了,也不得不感慨她出手阔绰,豪气贯日。
“看来薛朝希私下里没少跟西厂走动啊……”
感慨议论之声纷杂,有知情的闻言回忆起来,“你这话可是说错了,薛大人是太仆寺卿,平时和莫云溪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又哪里来的交情?”
“几位怕不是忘了早些时候林家的惨案……那案子到最后还是莫云溪一力主张追查,才得以有了个结果的。”
帮着众人回忆起来,说话那人就一脸神秘地往莫云溪那边瞥了一眼,接下来的声音就低了许多。
“不是薛家跟莫云溪有什么交情,而是薛家有福气,能攀上这门亲。”
“这薛家子娶了林家女,往后这薛家也要写进上京城里的‘护身符’里咯!”
众人所言之护身符,便是一份京城各大世家的名录。
上头所书都是有权有势,正当风头的大人物,又或是像薛家这样看着不甚起眼,却背后有大靠山的,一应名列其中。
上京城里的百姓,官员大户,就连外地进京的一类人员都会置上一册,凡是遇着护身符上有名姓的人家,大都得避开些,万不能招惹。
“汝窑美人瓶一对,北宋钧窑天青釉三足洗一只,喜轴一幅——”
那份长长的礼单终于念到了头,赞礼者的声音最后拉长,结束了这场令所有人血脉喷张的高调赞礼。
这样大的排场和豪气,用盛世之贵来形容都不为过。
赞礼者念完,就有西厂的侍卫捧了一幅喜轴过来。
喜轴是赴宴昏礼,给主人家上礼时常用的,上头书以吉文祥语,无论词句,都是对两位新人的祝福,是上上等的美意。
有上礼者自己写的,有请族中年长尊者写的,再好的便是请当地的书家挥毫,其价值更是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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