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枫口中的小公子,多半说的就是小巫。
只是……小公子……?
莫云溪心底的迷惑未曾表现在脸上,也并未对此表示什么,只笑望着他,提起了今日之事。
“本官答应你的一个要求,什么时候都作数,今日没想好也无妨,日后倘若什么时候想好了,只管来西厂。”
几滴酒顺着杯沿晃洒出来,莫云溪接过青玄递过来的帕子,边沾着手上的酒边说着,“无论什么,本官一概应允。”
她语气悠悠,含了几许慵懒,柳文枫只躬身一应,“小生多谢莫厂公。”
感受到棠棣厅内无数道炽热的目光从背后射过来,柳文枫略略抬眸望了一眼莫云溪,拱手又道:“那小生便不打扰厂公雅兴了。”
酒也敬完了,第一印象也留得不错,柳文枫自然明白此时不是最好的机会,待莫云溪点头之后就立刻折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与莫云溪有过多交谈,少不了引人注意,成为众矢之的也未可知。
何况他今日在昏礼之前抢在众人前头猜出了那幅喜轴的书者,出了不小的风头,定有许多人对他不满。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回了席间落座,柳文枫的心思也不曾有一刻安生,目光时不时往莫云溪那边瞥一眼,暗自憧憬着,想象着未来的景况。
夜宴如常进行,一晚风平浪静,席间并无什么事发生。
来客里有与莫云溪相熟的朝中官员在酒过三巡后也来敬酒,拉扯感情。
有人起了头,后头来敬酒攀谈的人也越发多起来,更有不少莫云溪从无印象的人也来敬酒,只碍于场面需要,不想薄了薛府的面子,她便也安然受着。
薛府的热闹持续到戌末才堪堪结束,这场大戏在弯月高挂,众人三三两两走出薛府时落了幕。
被薛朝希和薛松文亲送到府外,莫云溪发觉薛朝希脸上的笑很是真切,也不知这老头儿还记不记自己撬了他“未出世的孙子”的仇。
寒暄了两句,莫云溪上了轿,随着一声“起轿”,感受到一瞬失重,带了点酒意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轿子徐徐前行,几个轿夫着意走得很慢,墨七青玄跟轿而行。
没走出多远,青玄就忍不住同墨七提起柳文枫,为他解释着方才在薛府时的异样神情是为何事。
墨七听得入神,两个人边说着,边不时朝轿子里望一眼。
轿子里的人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也不知是否在听他们的交谈。
今夜薛林两家的昏礼在上京城中传开来,两三日过后,大街小巷里议论的中心也依旧是初二那夜的喜宴。
原本可以算得上是冷冷清清的喜宴在莫云溪到来之后一转凄清,热闹得仿佛皇帝寿辰宫中办千叟宴时一样。
这样戏剧性十足的事情,又事关朝中几位大员,自然在民间传得极快,为百姓们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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