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妈妈刚刚接到爸爸因公殉职的消息,搂着已经懂事的楚悠和楚御哭的死去活来,而年仅两岁的楚亦一脸天真懵懂的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
妈妈在那之后一场大病,最后也在四年之后,躺在病床上安静离世,而当时楚亦也因为刚上小学,姐姐哥哥得到通知,却没告诉他,没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从此以后,楚亦就开始讨厌读书,光是小学六年,逃学请家长这些事就发生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姐姐和哥哥带着他去向老师低头认错……
恍惚之中,脑中的场景光影交错,楚亦那张血水横流布满惊恐的脸突然占据了楚御的整个脑海,在雨中奋力的嘶吼着哭喊着的模样,让楚御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你给我等着!我们老大会找到你们的,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刺目的灯光下,迷眼的雨雾中,那个头头威胁他的场景仿佛再次在楚御眼前重演起来……
不行,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瞬间,对弟弟的担忧又超越了责备,楚御咬咬牙,试图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可是,钱还不上,那些无法无天的混蛋始终都是潜在的威胁,他们躲在暗处,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变成一颗可怕的炸弹?
三十万,还是高利贷……
姐姐虽是警察,但目前来说对这群人真是毫无头绪,也只能等小亦醒来,看他那边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了。
烦恼之时,楚御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低垂着头任凭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翻涌……
“今天还真是漫长啊……”
背后传来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着实吓了楚御一大跳,他条件反射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却又拉扯到了身上的几处伤,顿时又疼得他脸上直抽抽。
“哟,抱歉抱歉,楚先生,我没想要吓到您的!”
等疼劲儿过了,楚御这才努力看清了说话人的样子。
是一个通体黑色西装,带着一双雪白的手套,穿着打扮十分得体的男人,那抹了不知多少油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出锃亮的光泽。
这样一身精致的打扮,出现在满是病人的医院里,多少给人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你是?”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以后,楚御很是警惕地后退几步,紧盯着眼前上来搭讪,还知道自己姓氏的陌生人,身体甚至都自然而然地紧绷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啦,我只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一看楚御的反应,西装男随即摊开双手,举起来很放松地在身体两侧晃荡了几下。
见楚御没有搭话,反而是一直保持警觉的姿态盯着他看,西装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更是若无其事地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向楚御走去。
“您看,这才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生这么精彩的故事,您难道不觉得,之后的人生会变得很不一样么?”
一边走,还一边用着抑扬顿挫,充满磁性的腔调拨动着楚御的神经,但却又始终保持着那份让人发不起火来的客气。
“您走了,本来在那里有大好的前途等着您,但您却又带着以为能改变命运的想法回来了。”
“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么?您只是回来接手了一件更麻烦的事情而已。”
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硬是让西装男把这几句话都说完了,才走到楚御的面前。
楚御认真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都让楚御后背越来越麻!
此时的西装男与楚御只相隔一步之远,那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楚御看不懂却又感到莫名心悸的诡谲……
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
“你到底是谁!”
楚御的右脚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一步,两个膝盖也微微弯曲了下去,这是他的习惯,准备迎接战斗的姿势。
“用你们的话来说,也许……是个快递员?”
西装男低头仔细想了想,随后抬起头认真地答道。
“……”
听到这个回答,再看他脸上那认真地神情,楚御很明显地愣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来吧,看看给您送来了什么!”
西装男也没管楚御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抬起右手,掌心朝上,摊开。
掌心上空的空气里似乎一瞬间闪过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光,接着,那里的一小块空间像是凝固住了似的,变得有些诡异,仿佛连照射来的光线都被固定住了。
西装男举起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伸向那片凝固的空间,一捏,竟然捏起了一层褶皱!褶皱上的飞虫、尘埃、空气甚至光线,都被折叠了起来!
接着西装男真的像在撕胶带一般,撕开了这一小片空间!!!
被撕开的空间里,是比黑夜还要黑上无数倍的黑暗,好像一只无比深邃的眼睛,在永恒的虚无中注视着这个世界!
西装男把手伸进了那个被撕开的缝隙里,从中拽出了一样东西,然后又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刚才被撕开的褶皱位置,缓缓地又把空间做的胶带粘了回来……
右手一挥,一切恢复如初,飞虫继续盘旋,尘埃继续漂浮,空气继续流动,光线也继续照在了两人的身上。
看着西装男做完的这一切,楚御已经是呆若木鸡,像尊雕塑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直到西装男把刚才拿出的东西举到他的面前,这才回过神来。
“这……这是什么?”
西装男的一侧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丝神秘又诡异的笑:
“这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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