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忙道:“老臣以为,可让三位阁老查阅一番。”
“哦,那就把所有答卷拿去给三位阁老看看吧。”弘治皇帝眯着眼。
不多时,宁远的答卷出现在三位阁老的眼前。
很直白、很直接,甚至有些粗鄙!
毕竟开口闭口都是钱,可仔细想来,道理也是对的,于是刘健带头道:“我等俱认为此答卷应列为案首。”
萧敬便拿着宁远那份答卷回去缴旨。
弘治皇帝闻言,龙颜大悦,当即赐宁远第一名。
宁府。
眼看着校阅即将出结果,宁合雍坐立难安,担忧不已,忍不住问道:“吾儿,你那答卷,是按照为父当日所教意思来的吧?”
“啊……这个啊,我当时都懵了,随便答了一通。”宁远道。
“什么?”宁合雍浑然一震,呆若木鸡!
随便答的?
关乎自己,关乎宁家未来的大事,竟随便答的?
“儿……你……没按照老爹教导回答?”宁合雍神色讷讷。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我也要按部就班?”宁远理所当然的样子。
“额……”
宁合雍彻底傻眼了,脑子嗡嗡作响。
他辛辛苦苦这么久的努力,一切都白费啦?好不容易让皇帝陛下特赦,浪费啦?
哗!
刹那间,宁合雍的老泪当即流落下来,瘫坐在地上,痛不欲生。
“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宁合雍哭天呛地,泪水纵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自己儿子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虽然读了一些圣贤书,可归根结底,对这个大明了解的还不够透彻。
胡乱答了一番,岂不意味着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列祖列宗,孙儿不孝啊!”宁合雍嚎啕。
宁远有些看不下去:“喂,老爹,不至于吧?”
宁合雍大声哭叫:“你不懂,不懂啊!”
哭叫的声音极大,几乎整个宁府的人都受感染了,再看向宁远的目光,多了许多深长的意味。
“我……”
宁远张口结舌,愣了半天。
不就是一个区区校阅,至于吗?况且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呢!
“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宁合雍放声痛哭,泪水止不住的流:“好不容易才获得陛下的特赦,却不想,不想……哎……我苦啊……”
宁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老爹,即便我胡乱作答,可结果还没出来,您是不是哭的有点早了?”
“我……哎呀,我苦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宁合雍更是悲切万分,捶胸顿足。
宁远彻底无语了。
老爹的心情,他能理解,毕竟付出了许多努力,好不容易获得这么一个特赦的名额,却被他这般浪费,确实会悲痛不已。
可说到底,结果如何暂时还不知道呢啊!
“爹,爹,先别哭了!”宁远不得已安慰。
“我……这能不哭吗,我哭死算了,苍天呐……”宁合雍已是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而就在这时,忽而有一名小太监走来。
“宁远接旨!”
小太监扯着公鸭嗓道:“奉天承运皇帝,赦曰……有锦衣卫百户宁合雍之子宁远,作答深得朕心,得校阅头名,赐金腰带,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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