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
宁远随意灌了两口粥,忙穿戴好,跟随小宦官出了门。
路上,他心绪有些不安。
不用想,肯定是出事了啊。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是因为太子殿下那番“水深火热”,还是太子殿下跑路了?亦或是询问他如何处置西山那些流寇?
“大概率跟太子殿下有关。”
宁远猜测着,忐忑不安。
见了弘治皇帝,他二话不说,当即伏跪:“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弘治皇帝面色宛如深渊般深沉,冷声道:“宁远,你真以为朕不敢砍你的头?”
当头喝棒!
宁远暗自一震,来不及多想,忙道:“臣……有罪!”
“你该当何罪?”弘治皇帝问。
“这……”宁远语结。
他想说,陛下,臣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啊,可您一上来就要砍头,臣也只好有罪了。
弘治皇帝紧盯着宁远:“上一次,你鼓动太子去接洽流寇,朕便不追究了,可这次,你竟敢说霸州等地养马户水深火热?”
宁远一个激灵:“陛下,臣……冤枉啊,臣不曾鼓动太子殿下,更不曾说过水深火热啊。”
砰!
弘治皇帝一手拍案,怫然作色:“你,还敢狡辩?”
宁远用力咬着牙,令头脑飞转,长长呼吸。
他也看不出皇帝陛下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便只能当做真生气对待。
犹豫了片刻,他闷着头:“臣……臣有罪。”
弘治皇帝道:“你承认鼓动太子了?”
“这……是……是!”
“你承认霸州等地养马户水深火热了?”
“是,不!臣……未曾说过啊,大抵是太子殿下说错了。”
“哦,呵呵!”
弘治皇帝冷笑:“也就是说,你亦承认鼓动太子去霸州,对吧?”
宁远深深埋着头,不敢说话。
砰!
弘治皇帝又是拍案:“岂有此理,朝廷政事,岂是你一个小小千户能妄言的?你以为自己有些功劳,就敢肆意妄为了?”
肆意妄为!
这大帽子一旦扣上,不掉脑袋也得掉层皮。
也亏得宁远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素来仁慈,从不滥杀无辜,所以回头看来,应该是一番警告。
弘治皇帝见宁远这般惧怕的样子,缓了缓,却仍旧没好气道:“你,去将太子找回来,若找不回,你也别回来了。”
“臣,遵旨!”宁远灰溜溜的退下。
弘治皇帝揉了揉额头,喃喃似的道:“再不敲打敲打,怕要翘到天上去了。”
出来皇宫,宁远张目对日,猛然间有些恍惚。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不能乱猜啊,这要是一个不下心惹得皇帝大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后得注意点了。”
宁远自言自语,四下看了看,神色古怪。
皇帝陛下让他去找太子殿下,可没给他任何职权、没给一兵一卒啊。
难不成让他一个人去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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