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以来,所有人谈之色变的话题。
可此刻,弘治皇帝却是淡淡一笑,缓缓道:“三位爱卿以为应如何安置这些流民啊。”
三位阁老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宁远。
以往的的流民确实令人头疼,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宁远出马,莫说是千余流民,便是万余,估摸着也能安置过来。
这事,无论是朝廷还是皇帝陛下,都没办法,唯独宁远。
香皂作坊、玻璃作坊搞起来,需要许多人手。
而这些流民就成了最佳人选。
宁远听到又有流民出现,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流民是什么?
那是一个个工人啊!
玻璃作坊刚开始量产,正是缺人之际,这些流民来的简直太合时机了。
可即便兴奋着,他还是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陛下,西山那边,已经人满为患了,臣恐怕……有心无力啊……”
弘治皇帝一瞪眼:“还跟朕装?这些流民就交由你安置了,西山那边,再扩充一些土地来,此事若办好,少不得你的奖赏。”
“臣,遵旨!”
宁远笑呵呵的退了下去。
他自是不在乎些许奖赏,虽说他现在只是区区千户而已,可他老爹牛啊,刚拿下一场大捷,给朝廷争了光,回来之后,加官进爵是跑不掉的。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未来也能安安稳稳的继承爵位,子孙后代都不用愁。
可说到底,他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岂能眼睁睁看着流民们忍饥挨饿?
安置流民,既为自己,也为苍生啊!
出来皇宫,转脚来到西山,还未等发号施令集结流民,宁远直接愣住了。
眼下,在西山,千余流民,衣衫褴褛。
可一个个却精神抖擞,冲着西山先前的诸多流民破口大骂!
“你们,还是人吗?”
“那宁远坏事干尽,虽是给尔等一份生计,可也将大家伙赶尽杀绝,可笑尔等还感恩戴德,简直猪狗不如!”
“就是,那宁远搞什么香皂作坊,取了猪油,却将猪肉便宜贱卖,直接害的大家伙无路可走。”
“宁老王八,千古罪人!”
“大家伙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干他-娘-的!”
开口之间,千余流民如发疯似的,冲了上去。
而先前的诸多工人流民听到有人这般痛骂大家的恩人,自是义愤填膺,转眼之间,两伙人扭打在一起。
守在作坊附近的百余金吾卫都懵了。
根本来不及插手,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伙人疯狂的厮打。
不远处,宁远只觉得头皮发麻,冷彻骨髓。
这……这些人,当真是流民吗?
怎么感觉完全是冲他来的呢!
大批量养殖生猪,猪肉贱卖,对百姓们来说,本是天大的好事。
自然的,也会在无形间得罪一些人,比如养猪户、屠户。
可是……也没必要如此痛恨他吧?
问题大条了!
“宁大人,您看这……怎么办啊?”一名金吾卫百户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
金吾卫人数太少了,根本压制不住这些躁动的人。
宁远闻言,一个错愣:“哈?你是谁?认错人了吧?本官张三,可不是什么宁大人。”
说着,急忙上了马,一路疾驰,直奔东宫而去。
压是压不住的,只能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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