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条件。”
听到这话,瞿晓彤姣好的面容轻变。而张鸿光却是端坐沙发不动如山。似乎早已预料。
“我知道两位认为我是个小人。但我只能这么做。”
金铎静静说道:“两位可以认为我是在要挟,可以认为我是神棍,也可以认为我无情无义,这些我都认。”
“我要张总两个承诺。”
看着金铎沉穆肃重的脸,瞿晓彤眼里透出难以言述的复杂光芒。
今天的金铎,有些陌生。陌生得让瞿晓彤感到有些厌恶,甚至害怕。
张鸿光轻轻抖抖烟灰,威严肃穆的国字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张鸿光轻然吐口,雷鸣海啸威穆滔滔。
金铎平视纱帘木然说道:“我没资格。但我能医好大哥。”
“这么快就攀亲?”
“你还不够格!”
张鸿光语音如导弹爆响,回音凄厉在小小房间里来回激撞不断叠加,化作钱塘大潮,轰击金铎脆弱单薄的身体。
“别拿你对张家的恩,当做你的本钱。”
张鸿光轻弹烟蒂,如同天上神佛轻挥手,那烟灰就像是银河崩塌,直落九天。
“我张鸿光这辈子最恨最不屑,就是挟恩自重。”
金铎阖上眼皮,低低说道:“我不需要谁可怜我,或是报答我。”
“这样的感恩关系无非是建立在一方对另一方巨大的优势上。”
“张总帮我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我并不奢求也不敢奢望。”
手里拿着烟,金铎平静说道:“下雨天,蚂蚁过不了河遇见人。人有可能会动恻隐之心大发慈悲弯下腰捡起一根冰棍棒帮忙搭一座桥。”
“那是人和蚂蚁巨大的差异。蚂蚁不会求人,人也不会去在意蚂蚁,只凭那一瞬间的恻隐良心。”
“有的人不想弯腰,嫌麻烦。一脚就迈了过去。”
“还有的人,明明看见但又不出手,一脚踩下去。连同那只蚂蚁和那宽不过一寸的河流一起踩死。”
“但那只蚂蚁,到死,也只想要过河。”
“因为,河对岸,有他的家人!”
听到这话,瞿晓彤玉容凝紧,目光凝固,带着从未有过的目光凝视金铎。
金铎的声音很轻,但瞿晓彤却是在于无声处听惊雷。
震心撼魂!
看着金铎的样子,瞿晓彤莫名的心疼。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帮了张家很多次忙的男子,到底他的人生究竟经历了什么。
才能,讲出这样悲情到绝望的话。
“小劳,你有什么要办的给……”
一瞬间,瞿晓彤脱口而出。
无论金铎要办什么事,自己豁出去也要给他办。
这时候,张鸿光轻抬右手竖起食指冷漠说道:“小时候我父亲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
“说,当年有个秀才去赶考。中途和你说的一样,给一只蚂蚁搭了桥,让蚂蚁过了河。”
“后来秀才在试卷上少写了一个点。主考官在审卷时候,有一只蚂蚁爬上试卷,就在那点上不走。”
“主考官一只手下去摁死蚂蚁,那被压扁的蚂蚁尸体正好补齐了那个点。”
“于是,那秀才就中了状元。”
瞿晓彤目光投射在张鸿光脸上,不明白自己男人话中意思,但隐隐感觉到自己男人的愤怒,急忙说道:“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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