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
打火机的声响打碎禁锢的虚空!
炽盛的阳光下,打火机的火苗亮过十点的太阳!
火苗中的金铎在众人眼里变成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
僵尸脸上看不到任何悲喜怒怨,看到的,只有那可以吞噬黑洞的无情!
慢慢地,金铎举起手指对着青白苍天,狞声叫道。
“这地块,是我劳改犯的地。”
“这块地上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一砖一瓦, 哪怕落在这块地上的一滴水, 都是我的!”
“我劳改犯一介草莽三尺薄命, 九死一生活到现在,不靠任何人,不怕任何人,更不在乎我这条命!”
“谁要占我的地,用人头把这块地填满,用人血把这块地流满!”
“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噗通一声!
薛东盛一头栽倒在地,脑袋重重砸在老宅门口的钢笼上,屎尿气流恶臭熏天,血流如注!
噗通一声!
谢曼殊一屁股坐在地上,五官扭曲神魂尽丧!
夜幕下的锦城总有种别样的美。
不是慕容雪村笔下的今夜将我遗忘,也不是今年上映的血战到底,当年花重锦官城的芙蓉花现在已经很难寻觅,只有昭烈祠那两棵古柏还在坚守着巴蜀的辉煌。
满城打桩机声音就像是密集的电报声此起彼伏,孤寂而单调,烦躁又叫人焦虑。
灯火迷离,霓虹璀璨,烧烤的香味飘飘渺渺四下蔓延,还有牛油火锅的特殊味道更是肆无忌惮的充斥天空。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又是一座积蓄着新力猛烈追赶的城市。
“淝水之战前三天,东晋王蓬和来自1488年之后的戈登常胜军错乱时空稀里糊涂打了一仗。”
“结果戈登的火枪队败给了王蓬的冷兵器。许文佑书写的天平战纪里记载,这一战只有戈登一个人侥幸逃脱,余下二百人全军覆没。”
“这件事在梦溪笔谈、晋纪、幕府燕闲录和北梦琐言都有详细记录。”
“等到了民国,许文佑记录的常胜军这事被翻出来与王蓬夜战胡人的事对应,立刻引发世纪大辩论。”
“当年鲁迅先生还特别的批注过。”
“那一年聚会,师公还特别讲了这事。”
九七大厦大平层,碧潭飘雪的清香悠悠荡荡沁人心脾。
黄博翘着二郎腿兴致勃勃的讲完这段往事,目光却不停在金铎脸上打转。
“小劳今天遭遇的,也差不离。”
“跟个莫名其妙的敌人打了一架,却是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到。”
对面的苏青林表情冷漠抖抖烟灰沉声说道:“蓝地的底细我们已经查过。就是个新成立的地产公司,后面肯定有人撑场子,但找不着正主。”
“这种公司结构很复杂,和你一样,背后实际掌控者不到危急存亡关头不会露面。”
“我估摸着,这家公司肯定是闻着风气儿,要在全国铺摊子了。”
黄博依旧保持固有的哂笑淡淡说道:“春江水暖鸭先知,养鸭子的人,就是那放水的人。”
苏青林板着脸叫道:“不过,这杀人立威倒是立竿见影。”
“以后没人敢打小劳地皮的主意。”
一声轻哼出口,苏青林手指点点茶几桌面皮笑肉不笑说道:“师弟你放心,这事不算完。”
“一旦蓝地拿地建房,我们会出手。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谁在阴他们。”
“到时候,把幕后老板逼出来,咱们师兄弟一道儿,打上门去算后账,直接抽他嘴巴子!”
“咱们师家这一脉,不会受谁的气,也没人敢让我们受气。”
“谁让我们受气,我们就叫谁嗝屁!”
若不是亲耳所闻,绝不会有人敢相信,这般流氓无赖加蛮横霸绝的话竟是出自大博导大教授之口。
顿了顿,苏青林曼声说道:“我没想到过师弟你会有这么多底牌。”
“不过,火候还是没把握到位。”
“这么多王炸底牌一把全出,对你将来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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