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自滴答手中传出。
正在刷牙的金铎嗯了声,突然扭头过去,露出一抹异色。
滴答手里的裁纸刀刀片断裂,剩下短短的一截陷在纸板中。
从好几天前开始,滴答划刀就改用了纸板。
纸板比木板密度轻,且软。在纸板上划刀比起在木板上难度更大。
眼前的纸板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一条比一条规整,一条比一条笔直。完全看不到最初的纵横交错杂乱不堪。
目光停留在刀片陷入的那一条深缝中,金铎轻声问道:“换了多少刀片?”
“五十七块。”
“能划多少刀了?”
“昨天破了三万四。”
“一口气?”
“不是。被傻B仙男耽搁,摆摊划了一万一。宾馆等你划了九千。昨晚回来划了一万四。”
滴答头也不抬,神情专注逮着裁纸刀继续划着。
十刀径自有三刀准确无误落在那条深缝之中。没划进深缝的七刀赫然也有两刀痕迹一样。
看着滴答五指上包裹着的层层创可贴,再看着一滴滴自滴答掌心中滴落的汗水,金铎有些失神。
“怎么了。铎哥。”
金铎轻声说道:“当年我一口气破一万一,用了四十五天。你只用了十八天。你天姿比我高。”
“哦!”
滴答没有看金铎,继续划刀。只是小小的脸上露出难得的骄傲。
金铎不会告诉滴答,自己当年用的是重八斤的柴刀。
门外传来一阵阵噪杂声响,没几分钟一群人走进废品站。正在捆绑垃圾的老鱼头赶紧下了垃圾山。
来的这群人是来测绘的。
猪儿市场搬迁,涉及到很多后续规划。
领头的村头肥头大耳叼着软中背着手站在废品站门口不愿进来,老鱼头捏着双手忐忑不安聆听着大胖子的训示。
“老表。你们门口估计要规划一条大路。直通你们家承包的两座山。以后你们家要发财了。”
老鱼头两只手紧扣着,战战兢兢看着大胖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却糯糯的不敢说话。
本乡本土一个村子的人,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大胖子算起来还是老鱼头的侄儿。不过大胖子却称老鱼头为老表。
“我来给你商量个事。你拿座山给我,我去开个星级农家乐。每年我给你三万块钱。”
老鱼头抖抖索索说道:“是不是……有点少……”
“少?三万块你还嫌少?你龟儿一年才挣好多?”
老鱼头鼓足勇气低低说道:“都是亲戚,你诚心要租,多少加,加……”
大胖子志明大刺刺说道:“我加尼玛的锤子。”
“三万块,够你和鬼女花了撒。”
“你鬼女又活不到好久。她死了,你一个人能用得了多少钱。”
老鱼头不敢吱声,黑黑的牙齿咬碎了烟嘴,鼓足勇气低低说道:“那我不租。”
大胖子的脸垮下来:“你不租是不?”
老鱼头吓得缩成一团低低抗议:“太……太少了……”
大胖子肥壮胖手一挥没好气叫道:“懒得和你龟儿子多说。”
“挖。”
“把这条路挖断。从今天开始,老鱼头你龟儿不准从这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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