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就来了。
大墓里出来的东西,更不可能摆在这。
“铎哥。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像酒罐。”
“是酒罐。书名叫缶。击缶而歌的缶。修复品。”
话刚落音,四米外一个人猛然回头望了过来:“击、缶、而、歌!”
跟着那人三步并作两步急速走到金铎跟前不打招呼开口就问:“这位先生,你刚说击缶而歌?”
“这东西就是缶?”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四十来岁,个头不高风尘仆仆,浓密的头发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密密的头皮屑。
酷暑七月,男人竟然穿着深秋的圆领毛衣,里面的白衬衣衣领黑得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这就是缶?”
男人操着嘶哑的烟嗓,蜡黄的枯瘦手指指着那土陶罐毫不客气的问道:“他怎么发声?”
虽然男人做事处事的态度不好,但金铎还是回应了对方。
“翻过来拍底足,也可以拍酒坛。”
“有什么出处?”
男人问得直接,金铎答得也干脆:“乐典。缶。说文曰瓦器也。所以盛酒浆。秦人鼓之,以节歌也。尔雅云盎谓之缶,注云盆也。”
男人有神的眼睛直直看着金铎,用力点头肃声叫道:“还有吗?”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公元前279年,秦王赵王相会渑池谈判。秦王假装酒醉戏弄赵王令赵王弹瑟不敢不从。秦国的史官立刻把此时事记录下来。”
“蔺相如不服请秦王击缶,不从。便以死相逼。秦王迫不得已击缶上蔺相如立即命令赵国史官记录下,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为赵王击缶。”
听到这里,突然那人两眼放光,狠狠一拍大腿:“好创意!”
“绝妙至极!”
“就是他,就是他,我终于找到了。”
男人激动万状手舞足蹈,摸出手机便自拨号出去对着金铎急声说道:“这个缶,还有没有其他样式?”
“魔都博物馆、中州博物馆,故博就有。”
“圆的方的都有。”
“他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你打过没有?”
这话出来,旁边的花太太冷笑着讥讽出口:“开什么玩笑,他个乡巴佬知道缶就不错了。还打过?”
“真是聋子遇见哑巴,傻一块去了。”
男人面色一沉,眉宇间威气迸射冷冷说道:“这位女士请不要打搅我的思路,我和这位先生谈话,请你走远点。耽搁我的事,你负不起责。”
花太太顿时来了气就要跟男人顶撞:“你算老几……”
这当口,男子电话接通立刻大叫出声:“老张,我找到了咱们开幕式最好的开场节目了。”
“这回绝对行。不行你就拧掉我脑袋。”
“我现在就在锦城,待会把照片发给你。我他妈遇见高人了。哈,哈哈哈……”
“等着我,我马上坐专机回去。”
“行,我知道了。”
这话出来,花太太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呆呆看着男人,脸色又惊又怕。
男子话里透出的信息量,太大,太猛!
然而更叫人惊悚的,是在三分钟后。
当展会主办方过来开了展柜将酒罐缶取出慎重交给男子的时候,那花太太和闺蜜才真真正正变了颜色。
“小劳谢谢你。谢谢!”
男子双手抓住金铎双手使劲晃动,须发俱张眼冒精光,激动绝伦:“这回要是过了,我请你去天都。”
“我派人来接你。”
“我们组委会全体都要感谢你。祖国感谢你。”
“对,我一定能给你申请到火炬手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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