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双小脸一板,少有的严肃,清清嗓子开始了。
“大爷,大舅,三叔,二舅,三舅,爸,你们都是我的长辈,等下我说话要是有说错的,各位长辈担待着点。”
看看大家都点头,又接着说:“老刘家,老孟家咱们都是实在亲戚,都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所以,有几件事我交待一下。第一,现在做的这些东西,跟任何外人都不能说,就算家里人也不能说。”
“那我回去跟你二舅母能说不?”孟会才问。
“不能说!”刘大双语气重重的。
“第二,请各位长辈帮我一个大忙,我这里要做的货有些多,别的不说,这一万斤土豆要是不赶紧处理,一开春就发芽了,东西全糟蹋了。我们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只能麻烦各位长辈了。等下都回家交待交待,从明天起,帮我忙活忙活,一直干到腊月二十七,工钱每人十两银子。今天就把工钱支了,各位长辈先带回家,正好过年买点东西。家里要是真有事儿,走不开也没问题。”
“大双,你见外了,三叔帮你干就是了,说啥银子不银子的。”三叔笑着说。
“不行,必须收,要不就不用来干了。”刘大双说仍旧说的很重。
“你看你……”刘玉豹有点尴尬。
“老三,大双说的对,凡事有个规矩。大双的心意你明白就行了。”刘玉龙也正色说道。
“这第三就是亲兄弟明算账,这里的东西咱们老刘家或者老孟家人要买,都按外卖价八成收钱,就算我爸要用,一样要上帐。”
刘大双看看众人,露出了点笑容说:“不是说舍不得,而是必须帐目清楚,要不然,赚钱不知道咋赚的,亏本不知道咋亏的,全是糊涂帐。”
“大双说的对,我没意见!”刘玉龙带头表态。
几个人看刘玉龙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另一个再说一下,大爷,大舅你俩不用干活。”
看着两个人有点不解,刘大双笑笑说:“大爷,咱们这帮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从现在起,专门负责安全及对外打交道。大舅你哪,把周围几个村全转一圈,看看哪个村适合种啥?每个村有多少口人,有多少亩地?汉人,旗人还是蒙古人?最重要的是打听打听,哪儿有石灰石,哪儿有高岭土?另外,蒙古人的荒地好好看看,好地摸清楚,开春咱们继续去圈。”
石灰石孟会忠明白,可高岭土是啥啊?
“大双,这高岭土是啥玩意儿?”
“大舅,就是窑上用的,烧个碗啊碟子啥的。”
本来刘大双还想让孟会忠去找找硅藻土和沸石,那也是马上要用的,但估计这个时代叫啥名字都说不准。反正上一世他知道地方,那个矿就在洮南那金镇,现在应该叫那金屯。
不管理解不理解,话说明白了,刘大双扭头走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扯起来没完。
孟氏进去,一人一个大元宝,白花花的刺眼睛。
大家拿了银子,表情凝重了,知道刘大双是认真的。
人有时就要较真点,特别是对懒散惯了的农民。现在大家全都是亲戚,要是一开始就嘻嘻哈哈,随随便便,没个规矩,什么事都抹不开面子,接下来保管是一锅稀粥,混乱不堪,刘大双深知这一点。太祖不是说过嘛,中国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的问题。
太祖可是几千年出一个的人物,听他的话绝对没错。
拿了银子,又听明白了刘大双的意思,第二天大家全早早回来了,开始按分工干活。
刘大双又私下里给了刘玉龙十两银子,说明是活动经费,三教九流的人都要接触,旅店、酒馆都发展些暗线,也找些人品好的帮手,要能打能拼。
刘大双预感到一个纷乱的时代就要来临,他必须做些准备,起码对靖安县城及周边情况要摸清楚。
院里支起一口大锅,一天煮几百斤土豆,新买的十几个大水缸各个屋都放满了,屋里面的味道只能说想闻不想闻的都有。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这天,王大毛来了,一进院子就直抽鼻子。
“哎呀兄弟,你家有酒啊,这也太香啦!赶紧的,弄一碗我尝尝。”王大毛夸张的说。
刘大双把他让进屋里,关上门,笑着说:“王掌柜的有啥好消息?”
王大毛得意地一笑,压低声音说:“不说没用的,四杆汉阳造,三百发子弹,老哥哥我吃点亏,一百八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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