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叫丁小四,昨晚是他值班,半夜里听见动静,刚从地窨子里爬出来,就被人打晕了。
醒过来时,人被绑在柱子上,等早上有人来干活才发现解救下来。
刘玉龙几个人骑上马过去看。
这两天收的毛皮被扔的满地都是,仔细看看,全是牛皮,羊皮一张不见了。
“大双,收的羊皮有多少张?”刘玉龙问。
刘大双想了想说:“咱家收的,加上王大毛送的,有六百多张。”
“这地上有车轮印,我带几个人追过去看看。”刘玉龙指着地上说。
“行,知道谁干的就行,别出手,回来商量了再动手。”刘大双叮嘱道。
“知道了!走!”刘玉龙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保安军队员追下去了。
刘大双回到家里,心里就有点恼火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大把的黑土地,种啥都丰收,一个二个的就是不想干活。生活哲学里奉行一个“抢”字。
这本身就是一个扭曲的社会现象,也是一个阻碍当地经济发展的毒瘤。
刘大双下决心切掉这个毒瘤,虽然他不是地方官,这也不是他的职责,但这会严重影响他的事业发展,没有一个清平世界,资金,人才都不会进来。
差不多天黑,刘玉龙才回来,人没追上,但是方向是向东跑到前郭牧区了。
“可能不是胡子,是马匪。”刘玉龙分析道。
“为什么?”刘大双问道。
“前郭那边有几股马匪,专抢汉人,这批人往前郭跑了,很可能就是那几股马匪。”
“为什么专抢汉人?”刘大双不解。
“这么多年,不断有汉人过来开荒种地,有些是偷偷的,有些是交了钱给王爷。但牧民不认,说开荒破坏了他们草场,再加上汉人种地,过的也好点。有些牧民开始抢劫汉人,后来慢慢形成了几股马匪。”
“能找到他们吗?”
“很难,牧民都跟他们穿一条裤子。”刘玉龙有点无奈地说。
刘大双沉默了,抢东西的居然得到群众的支持,这有点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在这儿苦心积虑地想着怎么去和沙俄斗,和小日本斗,想着怎么让家乡富起来,可自己家乡人却不断的背后捅刀。
自己这是何苦呢?他们愿意去做亡国奴,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凭自己的一身化工知识,随便去哪里也能做个富家翁。
不行,必须把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掉,让家乡人民有个正常幸福的生活。
刘大双下定决心。
“明天叫那几个想靠窑的过来,另外再招一些,凑够三十人。”刘大双坚决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
刘大双姥爷去关里招的人到了,都是一家人一起来的,十一户,四十九人。全是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夫妇带着孩子。
大人们略显紧张,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希望,孩子们四处乱跑,不断传来稚嫩的笑声。
刘大双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百姓家庭,而不是靖安这种满城单身汉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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