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耸耸肩,“我乱说什么了?”
“你……”楚伊简直有口难辩。
她叹了口气,手搭上男人的腰,两条眉毛拧着,“我很疼,宗砚俢,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宗砚俢垂眸看了她一眼,力道未松。
宋岚此刻上前一步,“砚修,时小姐似乎真的很疼,你快松手。”
楚伊原本就不想看到宋岚,这个节骨眼上,这女人蹦出来说话本就没安好心。
她尽量忽略宋岚的存在。
然而下一秒,肩头的手忽然就松了。
心有那么一瞬间,涌起一丝委屈。
“宗先生你可以,女朋友说疼不松手,外人劝说你就听。”时璟继续添油加醋。
还不等楚伊有所反应,箍着自己肩头的男人彻底松了手,没人看清他怎么动作的。
哐当一声响,身侧的长桌被两道挺拔身影撞了一下,几个酒杯掉在地上,碎落一地。
随即,时璟的衬衫领口被宗砚俢拎着,整个人被怼到了墙上。
宗砚俢的眼睛里,溢出道道血丝,他勾着唇,笑声很冷,“怎么,一亿美金的悬赏令没抓到你,现在主动往我眼皮子底下钻?”
时璟那张出尘的容颜上,没有丝毫慌乱,他就那样看着宗砚俢渐渐皲裂的冷静,两只手甚至举在耳侧,“帮你省点钱,不好吗?”
空气里,火药味极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个会场炸了。
四周聚拢越来越多的宾客,连少司大步走来,笑得有些嘲讽,“你俩准备砸我场子?”
两人都没理会他。
宋岚小心翼翼上前,“砚修,太多人看着,你注意一下情绪……”
“滚。”
冰冷无情的一个字,让宋岚面色僵白。
此刻,宗砚俢背对着旁人,他正面的表情只有时璟能见到。
处于暴怒边缘的男人,看起来尤为可怕。
宋岚听父亲说过,宗砚俢患有失眠症的同时,偶尔伴随暴躁症。
这是长久不睡觉的人会伴随出现的症状之一。
忽然,斜刺里探出一只手。
女人的手覆盖在男人绷起青筋的手背,轻轻握住后往下拉扯。
第一下,没拉动。
第二下,楚伊成功拉下他的手腕。
她带着人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到他猩红眼底涌动的怒意和狂躁。
“宗砚俢。”她两只手抱住他一只手,声音带了两分哀求,“我们回家。”
她这几天一直想知道时璟当年这么做的目的,可现在,不重要了。
他想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
如今她回来了,她的生活要回归正轨。
她不想和宗砚俢生生错过四年后,又要因为旁人的介入,而产生隔阂。
可她却见男人没有什么反应。
所以,时璟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他介意了?
手慢慢垂落,空气明明是温暖的,可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冷。
忽然,男人像是从某种状态中恢复清明,一把捞起她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穿越人群抓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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