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笑笑,“没事儿,这种小惩小罚,二殿下早都习惯了,就是可惜了那些戏服。”
炎冥则说:“七殿下说了,稍晚些还有惊喜等着县主,县主千万莫要着急没看到谁。”
陆辞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么多人都来了,但燕千绝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不合理。
送走了客人,再回前堂,就听罗老夫人正在那儿说:“咱们热闹了快一个时辰,陆家却只见老夫人出来了一趟,其他人是没在家吗?不能啊!不是今早上才搬过来的么!”
罗书兰就“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没在家,不好意思出来罢了。阿秋过生辰,他们没一个人想起来的,既然事先没想起来,就更谈不上生辰礼。咱们都送了礼,自家人却没有表示,他们有什么脸出来。不过别人不露面,那云婉儿不露面就说不过去了。她不是一直立着贤惠懂事的人设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不出来表现表现?”
陆辞秋坐下来,笑笑说:“二婶说得对,应该是没有准备,所以不好意思出来。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说起来,今年是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辰,我很知足。”
正说着话,外头又起了喧哗。
陆辞秋心里算计着,难不成是又有人送礼?又或者是燕千绝来了?
可惜不是燕千绝,来人送礼是真的,而且来了很多人。
走在前头的是莫家人,后头跟着莫蓉冰跟江小柳,还有莫子献。
两位姑娘一进了门就说:“我们俩算单独的,不算莫家也不算江家,我俩单独跟你好。”
莫子献脸有些红,有点不好意思。手里捧着个盒子,也说:“我也是单独的。”
在他们身后还有人跟着往里走,院子里的箱子搬了一些到飞雪院儿,没搬走的也又往高摞了摞,腾了一些地方出来。
陆辞秋看到千秋庄的木方来了,看到回春堂的周明堂来了,看到难民营也有熟悉的面孔过来。但后面还有些面孔是很陌生的,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些人,但这些人个个都扬着真诚的笑脸,进了院儿就不停地说着县主生辰快乐。
陌生的人们手中都拿着东西,有的拎着篮子,有的举着包袱,有的提着果匣,有的就用布包着一些鸡蛋。
周明堂说:“这些都是城中百姓,除了跟着来的这些,外头还有许多人在排队。
他们都是回春堂救治过的患者以及患者家眷,多数都是贫民,付不起诊金,也出不起药钱。东家给回春堂建立了完善的贫民救助机制,有了这样的机制,不管他们有钱没钱,都能够得到妥善的治疗,也能按方免费抓药。他们的病治好了,人人都记着回春堂的恩,记着东家您的恩。今日听说东家十五岁生辰,便自发地、互相打听着来到了这里,就为了给东家道个谢,说一声生辰快乐。他们因为穷,没钱买贺礼,带的都是自家母鸡下的蛋,或是自家地里长出的菜和粮食,还有人自己缝了衣裳,做了鞋子。礼轻情义重,我跟他们说东家一定会很高兴,他们就也很高兴。东家您看,大家都来祝您生辰快乐了。”
陆辞秋鼻子有些发酸,前面罗家江家来送礼她没有如何感动,其他熟人来送礼,她也没有太多意外。虽也是非常非常高兴的,但跟眼下的情况又不同。
她是医生,没有什么能比治病救人之后得到的一声感谢更能让她开心。
在这一刻,一个鸡蛋,比一块金子来得重要。
一双布鞋,比一串珠宝更有意义。
她笑看着这些自发来为她庆贺生辰的百姓,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又听到老师说:我们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救死扶伤。我们将奉献自己的一生为人类服务,我们将给予人类生命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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