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实在闹心。
但更让她闹心的事在后头呢!
就听陆辞秋说:“既然二婶和大姐姐都有礼物送,那我也得表示表示。”
这样说着,就见她伸手入衣袖,很快就拿出一样东西来。
随着那样东西被拿出来,还有一股子味道也在屋里散了开,带着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儿,闻起来竟能让人感觉到清凉之意。
陆芳华“咦”了一声,凑上前去细看,又仔细闻闻,越闻越觉得这东西实在好闻。
就是那种冷不丁一闻很不喜欢,但闻几下之后就会上瘾的感觉。
她一脸好奇地问陆辞秋:“这是什么呀?”
陆辞秋说:“送给祖母的几贴膏药,我想着祖母膝盖有旧伤,一到下雨阴天就疼。就自己做了一些管用的膏药,不说药到病除吧,至少贴上之后,一柱香的时辰之内就会见效。”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为此一夜都没睡,还真是困啊!”
老夫人很感动,且不论这膏药是不是真的好使,单说陆辞秋想着她的膝盖早年受过伤,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再看其他小辈,也没谁记得她这个伤是怎么受的,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每到下雨阴天膝盖就疼了。
于是她叹了一声,冲着陆辞秋招手:“阿秋啊,你过来。”
陆辞秋乖巧地走上前,由着老夫人拉了她的手同她说话:“那一年你父亲被牵连进科考泄题一事,当时的他还不是丞相,只在礼部谋着一个六品的官职,摊上这样的事必死无疑。
我们家在望京城里没有根基,不认识什么人,能说得上话的,也都是平日里这家办个宴那家开个席时认识的。
我两眼一抹黑,又不能眼看着儿子被人害死。只好豁出去这张老脸,挨家挨户地求,见人就跪,有头就磕。
那时正好是冬日,下了很厚的雪。
原本冬季是没有科考的,但恰逢北地裴家打了大胜仗,皇上高兴,就开了一年恩科。
我就在大雪里跪啊跪,从早上跪到晚上,等再回家时,这双腿就站不起来了。
可惜,望京城里没人瞧得起咱们陆家,我到处去磕头也根本没人帮忙。
后来风波过去,你父亲洗刷了冤屈,我这双腿就落下了病根儿。”
老夫人的话一说起来,就又想到当初为何要娶裴卿进门。
陆萧元是状元郎出身,在京做官几年,都没有外放就把官做到了正四品。
皇上看重他,又想利用京中官员牵制边关的将军,于是就把裴卿指婚给了陆萧元。
这样既能表达对陆萧元的重视,也留了裴家的女儿在京中,让裴家有所顾忌。
可当时陆萧元是一心想娶云华裳的,他甚至都去云家提了亲,结果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来,陆家立即觉得娶裴家的女儿比娶云家的女儿要强百倍。
至少再遇着上次那样的事情,就用不着老夫人去给别人磕头了,只要裴卿出面,京中许多高门贵户都会给裴家几分薄面。
而他们陆家也不再是一点根基也没有的外来户,摇身一变,成为了镇北将军的亲家。
裴卿跟云氏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即使裴卿一万个不愿意嫁入望京城,她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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