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回来了?燕王世子同意了吗?”
宇文席的声音有些阴戾,犹如两片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心生烦躁。
“同意了,不过对于我们的出价他不满意。”宇文怀恭敬的说道。
“不满意就对了,想要用五万贱民来换军事布防图?除非他脑子有病,他想要换什么?”
“燕北红川、扶风两座城,我只答应将红川城交给他。”
“嗯,算你脑子还不笨,燕北有五座城,红川城位置最偏,即便丢失影响也不大,但要是能够为陛下除去燕世城这个心腹大患便是我红山院出头之日。”宇文席满意的说道。
“可孙儿一座城都不想给他。”宇文怀眼中冷光一闪。
宇文席也是斜眼看了一下宇文怀,口中发出一声声阴戾的笑容。
“哈哈哈,比我还贪心,整个燕北都是我大魏的,即便是一座城不给他也无所谓,不过你确定你能够顶得住燕王的刺杀,能够在三年之内一统契丹、柔然,燕王的手段绝对不可小觑。”
“孙儿也不知。”
“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的去做,不要想什么歪点子,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等什么时候由你来掌管红山院再说吧,不过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歌姬肚子里爬出来的货色,如果不是红山院实在是没有人能够顶大梁你以为你有机会能够站在我面前,滚吧!”宇文席突然之间暴怒道。
宇文怀低头应是,袖子中的双拳更是紧握,低垂的头颅下谁也没有看到那双眼睛中的怨恨。
在古代这个讲究出身的年代,有时候仅仅凭借一个出身就可以将你抹杀,你所有的努力都比不过一个出身。
为什么宇文玥什么都不做都可以直接被定为谍纸天眼的继承人,而自己百般努力,千般痛苦最后连个红山院的继承人都做不了,就只是因为自己是庶出,自己只是父亲一夜醉酒与歌姬所生,所以注定与一些东西无缘。
强忍着心中的杀意,宇文怀恭敬地行了一礼。
“孙儿告退。”
“等一下,刚刚没有尽兴,再给我换一批侍女过来。”
“是。”
……
“公子,我们真的要把军事布防图交给宇文怀吗?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为了这张图死了至少三十名兄弟。”路岩一脸的不情愿。
“舍不得孩子抓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用一张图换取整个燕北你说值不值?”薛宇笑着说道。
“额?不是只有红川城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本王做过亏本的买卖,这次本王全都要,路岩。”
“在。”
“飞鸽传书于泽,大军调动,准备接收燕北。”
路岩满是兴奋之色,大声说道:“是。”
军事布防图很快就送到了宇文怀的手中,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宇文怀,自己目前只需要渔翁得利即可。
……
“说。”
“皇上,此物便是被谍者所截获的边陲兵马分布图,乃是我大魏与燕北的要冲,微臣已派人去核实,图是真的,此事与燕洵脱不了干系。”宇文怀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哈哈,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出了这么大的是我们宇文家的谍纸天眼却无所察觉,有负皇上圣恩,臣愿将功赎罪。”
魏帝冷眼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宇文怀,振声说道:“来人,拟旨。”
“诺。”
一旁的太监快步走来研墨铺纸,跪倒在地上的宇文怀脸上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算了。”
宇文怀一怔,脸上的笑容也猛的一僵。
“爱卿,你先退一下,替朕留意燕洵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朕来汇报。”
“……诺。”
“下去吧!”
“诺。”
宇文怀站起身低头缓缓退出殿外,眼神中神色不定,此时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魏帝会在最后关头放弃,这很不科学。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宇文怀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也明白了为何魏帝会犹豫不决。
“宇文玥,你输了。”
“是吗,游戏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都还未知,宇文怀,善泳者溺于水,小心为妙。”宇文玥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啊!咱们走着瞧。”
看着宇文玥慢慢走入大殿,宇文怀心中犹如一口毒蛇在撕咬,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大魏和燕北的兵马分布图被碟者截获,你对此有何看法?”魏帝背对着宇文玥说道。
“臣必定会彻查此案,把元凶缉拿回来。”宇文玥恭敬的说道。
“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感君子,知道这是什么诗吗?”
“孝静皇帝所咏的《临川被收》。”
“孝静皇帝咏完这首诗没有多久就被高氏逆贼残杀,在邺城,乱臣贼子高洋杀我皇族七百二十一人,连个婴儿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帝情绪很明显有些高昂,准确的来说是愤怒。
“这么多年来,我元氏皇族血流成河,你告诉朕下一个乱臣贼子是谁?”
“臣……不知。”
“不知?你是宇文家长房嫡孙,是宇文灼精心挑选的谍纸天眼的继承人,你是大魏王朝的耳目,更是朕委以重任的人,你现在告诉朕你不知。”
宇文玥跪倒在地,头颅伏于双掌之上,振声说道:“谋逆之罪,重如泰山,没有真凭实据臣不敢妄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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