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退暗蜥!(大章求月票)
德诺市·南区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那原本已经有些暗淡的苍穹,似乎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路边的光感应路灯自然亮起,行色匆匆的人们快速穿过街道。
血色的光晕替代了灰蒙蒙的天空,如同霞光一样映照在楼宇间的缝隙里,映照在行人的双脚下。
一些人终于察觉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他们抬起头去,看向了苍穹。
扭曲的鲜红如同长纱一般覆盖在每个人的头顶,那火红的落日仿佛穿过了宏大的血池,被染成了诡异的鲜红。
它依旧缓缓坠落着,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化作了一轮巨大的圆盘,悬挂于天空,仿佛苍穹睁开的独眼,正在注视着地上卑微的生命。
人群呆呆的注视着天空,一时间似乎都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天塌了!天塌了!”
有人回过神来,惊慌的大喊,不要命的向前奔跑。
“醒过来,快醒过来!?”有人站在街道上扇着自己的巴掌,试图从这突然的扭曲中醒来。
无形的气息随着寂冷的风,吹过每个人的衣衫。
血色的冷光照耀着苍穹下的一切。
明光照耀下的玻璃橱窗内,装饰用的粉色塑料花瓣缓缓抽起血色的嫩芽,伸出翠绿的,生机勃勃的藤蔓。
······
“不会有事的···喂,帕修,听得到吗?”
开车穿过街道的维金娜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血色的霞光正如同蔓延的云彩,从大地的南方覆盖而来。
那光辉所经历的所有区域,无论是高楼还是云彩,是街道还是太阳,都被镀上了妖异的鲜红。
“那是,什么?”维金娜呆呆的看着天空。
一个猜想在她脑海中浮现。
怎么会?!
她抬起手环,想要打电话给市政府,却发现无线信号已经陷入了某种干扰。
而她刚刚接通的电话,也在不知道什么被掐断了。
此时此刻,在她手环上,只有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消息’。
滴滴滴——
街道上的一辆辆车辆开始四下偏移,车上的驾驶者们仿佛陷入了某种异样的状态。
有人想跑,有人慌乱。
一声声尖锐的喇叭声急促而愤怒的响着,如同失去节奏的慌乱舞曲,吵进血色的光辉里。
维金娜注视着手环中消息的内容,然后看了一眼苍穹之上正在快速蔓延而来的血色,猛打方向盘,踩死油门,穿过车流的缝隙,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
德诺市·东区
背着黑色背包的棕色T恤的男人站在高楼之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南方蔓延而来的血色光辉。
然后他摇摇头,收起目光,看向前方。
在他视野的尽头,一座比其他楼宇都要高上许多的耸立的高楼正伫立在错落的楼宇之间。
那高楼之上的构成‘克沃特集团’文字的霓虹灯,此刻正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男人注视着那已经化作了废墟的高楼顶端,微微皱了一下眉。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
呼啸的冷风刮过他的脸颊,他一个助跑冲出,张开双手,冲向了天空。
他身后的飞行背包骤然展开,喷吐着浓烈的火焰,带着他飞向了天空的最高处。
——
德诺市·南门瓮城
巨大的血日高悬在苍穹之上,已然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
血白色的日光铺在何奥的身躯之上,也铺在了那燃烧的机甲火焰之上。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转瞬之间,那虚空中的巨手其实才刚刚捏爆红色的机甲。
密密麻麻的机甲如同蚊群一般,悬挂在何奥对面的高空之中。
他们手中的光辉仍旧对准着何奥,连带着瓮城周围的士兵,也都对准着何奥。
他们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们已然没有反应的时间了。
轰轰轰——
在何奥的注视下,在他张口之前,剧烈的爆炸声如同在苍穹上绽放的烟火,一瞬间点燃,铺满了整个瓮城。
而在这一瞬间,瓮城上那些用枪指着何奥的士兵也仿佛被某种力量涌入了身躯,目光失去了神采,身体瞬间僵硬。
然后他们的身躯,就如同被插入了一根吸管一般,迅速的干瘪,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魂灵,都在被那无形的‘吸管’汲取。
只在一个刹那,他们的身躯就完全的干瘪,只剩下松弛的皮囊,而在下一个瞬间,那松弛的皮囊,也瞬间团成了一团,消失在了无形当中。
也在这时,一条无形的巨手从何奥身后伸出,它围绕着眼中弥漫着紫色光辉的何奥转了一圈,但是却并没有伸向何奥,而是一直伫立在周围。
与此同时,虚空中伸出了一只只无形的巨手,如同巨蛇吐出的蛇信,在寻找着猎物的气味。
天空中巨大的血日依旧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已然接近了天空的一半。
虚空中回荡着无形的威压,压住何奥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些许紫色的鲜血顺着他的皮肤缓缓的渗出,仅仅在极短时间,就覆盖满了他的身躯。
但随着身体的逐渐崩溃,他的呼吸反而在这威压下,变得越加的稳定。
而这个时候,那些弥漫在天空中的无形巨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瞬息崩溃。
那缓缓关闭的外门,也在此刻,即将完成彻底的合拢。
世界仿佛在此刻陷入了安静。
轰——
那即将完全关闭的外城门一瞬间轰然向内崩碎,溅射出无数碎裂的合金,而在这澎湃的合金风暴中。
无形的狂暴之风乘着血色的日光一瞬间从那广袤的荒原之上涌入瓮城,刮过大地,刮过何奥身躯的两侧,将何奥身后的即将关闭的内城门硬生生撞开。
冲入了城门后的世界。
呼啸的风如锋利的刀刃刮过何奥的肌肤,淡淡的紫色光辉从他的身躯里蔓延而出,挡住了这风中扭曲的侵蚀。
而在他身后的世界,却没有如此的‘幸运’。
那无形而狂暴的风穿过街道,穿过高楼,穿过工厂,所过之处,大地泛起裂痕,高楼轰然崩塌,工厂破碎成尘埃。
那人类所塑造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了废墟和尘埃。
而在这废墟和尘埃的缝隙里,画着树木的画作生长出根系,印着鲜花的传单绽放出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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