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从里到外的锦绣衣裳,换上普普通通的粗麻衣服,刘和对着铜镜一照,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看上去感觉丑了不少。
却是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命人将自己的头发梳洗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露出个自信的笑容就穿着这一身去白虎帐议事去了。
由于一大早上先是送别了赵云,又是布衣换装,却是导致刘和今天诸将议事的时候稍微晚了一些,所以一进门就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给诸将抱拳赔不是:“抱歉抱歉,因为些许私事耽误了”
虽然平日里开会本来也没人鸟他。
不过这回,随着刘和走进帅帐,却是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起来朝他持之以拱手回敬。
麴义也站起身来笑着道:“不晚,先议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哦?已经议上了么?那就麻烦诸君再重新议一遍吧。”
说完,刘和一屁股坐在了主帅的位子上,坦然的与明显已经有一些变了脸色的麴义对视。
却见张郃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重议吧,都是一些杂务,公子若是觉得有什么需要斧正的,我等一定整改。”
说完就见麴义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张郃一眼,就见张郃对他很是憨厚友好的一笑,忍不住心中骂了一句:这些冀州小人,又在排挤于我。
事实上他只是脑子反应没有张郃这位以巧变二字名垂青史的良将来得更快而已,又不是真的蠢,眼珠一转,却是突然放声大笑,越众而出,来到刘和的面前干脆双手向前长揖一礼。
却是反而把刘和给搞的有些受宠若惊了:“麴将军这是何意?”
“我这人是个粗人,或者干脆点说就是个凉州鄙夫,腹中却是没那么多七回八拐的心肠,心直口快惯了,为人也确实是有些傲气,只敬英雄豪杰,不屑与庸人为伍。此前多日对公子不甚恭谨且多有怠慢,直到昨日晚间才知道自己是有眼不识真英杰。万般不是都是我的错处,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宽恕则个。”
刘和见状自然惊喜不已,再看那张郃有些微微不自然的脸色,心中却是对这二将之间的矛盾已经了然于胸,暗道一声,此真天助我也。
却也知道论军中的根基威望,乃至于行军打仗的真本事自己与这麴义比较依然是相去甚远,此时这麴义既然给了自己台阶,足见此人状似粗豪,虽是机智方面不如张郃远甚,但这份魄力气度却也足以当得起英豪二字。
自然是连忙站起身来,先是侧过身来表示不敢受此一礼,而后连忙将之扶起,口中道:“麴将军言重了,说到底,和,终究只是初上战场的毛头小子,主公让我来担此联军主帅,亦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罢了,真正要做主主事之人,还不是要您这位河北第一名将么?至于你所说的怠慢,却是还真没感觉得出来,易地而处,和自问也未必就能做的比将军更好。”
还是那话,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今日这麴义若是还要不识好歹,敢于无视自己,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与他都个尴尬,撕破脸皮在所不惜。
可他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道歉,且承认了自己的失礼之处,这却是一定要轻轻放下的了,这点气度,自己还是有的。
况且刘和说的那话也不完全是场面话,易地而处的话,人家堂堂河北第一名将,头上突然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一个毫无战功可言,只是仰仗父亲恩泽的的主帅,自然也会心中不甚爽快,给个下马威,也是人之常情。
俱往事矣,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说着又一双手紧紧握住麴义道:“你我名为同僚,实属联军,此次合你我幽冀两州之兵,正是为了诛杀公孙狗贼,此贼虽是狼心狗肺之徒,却也是用兵如神,老辣豪强之将,自当要精诚团结,同舟共济才是啊。”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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