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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峰回路转

渝州城

张无忌走在街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车马行人摩肩接踵。

“烧饼,好吃的烧饼!”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哎呀!大爷,进来玩嘛~”

“今天醉仙楼新开张,凡是在今天内消费的顾客可打八折优惠!”

街道两旁,茶馆、酒楼、青楼、珠宝店、药店、丝绸行、牲口行、米行等等,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看着渝州城内一片热闹的景象,张无忌不禁颇为感慨。

时值乱世,渝州城还能保持这样的风貌,也不知该是庆幸大唐底蕴深厚,还是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张无忌在街上转了会儿,就找了个酒楼吃饭,顺便想打听一下城里手艺上好的铁匠师傅。

既然签到了「莫名剑诀」,索性在这个世界就以剑法为主,正好也借此梳理自身的剑道。

因此,他自然要去买一口上好的宝剑。

有了魔剑世界的教训,张无忌跨界之时可是带足了金银。

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他吃的酒足饭饱,就找小二打听了一下城里有名的铁匠或者铸剑师。

小二看到桌上的赏银,顿时眉开眼笑,痛快地给张无忌介绍清楚了城中的高明铁匠。

张无忌付了饭钱,就去找铁匠铺。

其实以他的手段,铸一把剑不过是轻而易举,只是如今刚到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自己找个事做了。

张无忌刚走到城东的杨记铁匠铺,就看到了熟悉的剧情。

只见杨记铁匠铺门前正围着七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巾,面带鬼脸铁面,身着铁甲,腰挂弯刀的人,正对着一老一少出言调戏。

领头的和其他人一样的打扮,只是头上还带着头盔,显示地位不同于其他人。

领头的人说道:“杨老头,几天不见你家闺女出落得更加水灵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底下的小弟们纷纷跟着吆喝。

“就是啊!我们头儿这次可是很有诚意的。”

“我们头儿能看上你女儿那是你祖上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成了这桩美事!”

“以后你有我们玄冥教撑腰,在这渝州城里谁还不给几分薄面?老头儿老眼昏花,也忒没点儿眼里劲儿。”

“赶紧的,我们头儿可都等了你三天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头儿身为玄冥教渝州分舵舵主,位高权重,前途远大,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要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就拜堂成亲算了。”

杨老头护着女儿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求他们放过自家女儿。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七人,都恨得咬牙切齿,却都不敢出言相助,只敢从门缝,窗户缝里看着。

就连准备路过这里的行人,见此情形都会立刻掉头,绕路而行。

张无忌慢慢走过去,耳中听着街坊邻里的议论。

“完了,老杨家的闺女这次算是糟蹋了。这群畜生啊!”

“杨老汉的女儿真是苦命啊,怎么就被玄冥教的人给盯上了呢?”

“之前是陈大夫家的大女儿,听说人家都要出嫁了,不知道怎么被这群畜生看上了,新婚当晚杀上门,当着新郎官的面祸害了陈大姑娘。”

“陈大姑娘不堪受辱,当场自尽。”

“过了没几天,陈大夫一家都莫名其妙的葬身火海。”

“听在牢里当差的侄子说,陈大夫一家都死了,唯独不见了还没及笄的小女儿。”

“真是畜生啊!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一道雷劈死这些王八蛋。”

张无忌听着这些话,古波不兴的心湖都忍不住涌出无名怒火,要将这些混账杀个一干二净。

自从倚天世界的元末乱世以来,他已经多年未生出此时的怒火了。

他胸口中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烧,要将这个操蛋的世道烧个干干净净。

张无忌正要动手,忽然又跑来一个玄冥教教众报信,让他暂息火气。

“老大,上面来命令了,两位无常大人即将驾临渝州分舵,让我们尽快去迎接。”

领头的头目骂道:“他奶奶的,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候来坏老子好事。”

有忠心的小弟连忙提醒道:“老大慎言啊,听说两位无常大人心狠手辣,这话可不能传到他们耳中啊。”

头目眼中闪过忌惮的神色,嘴里嘟囔道:“我何时说无常大人坏话了,只是骂这贼老天罢了。”

“好了,都跟我前去迎接。”

说罢,头目又贼心不死的看着杨老汉父女,笑着说道:“岳父大人,我娘子就请你先给我照顾着,等我办完大事再来迎娶她。”

然后,头目又看着梨花带雨的杨姑娘,眼中露出猥亵的目光,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好媳妇,等你哥哥我办完事,再来好好疼爱你,你可不要想着耍花样,不然哥哥我可是会生气的。”

说罢,头目哈哈大笑地领着小弟们扬长离去。

等人散去,杨老汉父女俩才相互搀扶着起身,但眼中的惊慌和担忧,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今日侥幸逃过一劫,日后可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样貌俊秀,丰神俊朗的公子走到杨家铁匠铺前。

“请问这里还卖刀剑吗?在下想买一把好剑。”

杨家父女转身望去,见是一个俊美的年轻公子,心里不免宽松了几分。

见这白衣公子头戴玉冠,气度不凡,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父女两人刚刚惊慌失措的心情都缓解了好多。

杨姑娘看了一眼这白衣公子的微笑,心头都不禁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苍白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红润。

杨老头问道:“卖的,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剑?是要现成铸好的,还是要按公子所需铸造的?”

张无忌说道:“能杀人就行,我要现铸的,可以带我挑选一下吗?”

杨老汉见张无忌说起杀人时都面不改色,依旧温和谦逊,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之人,然后收起了心中的轻视,面色恭敬了起来。

“公子里面请”,杨老汉欠身一请,然后又对女儿说道:“丫头,去给公子备些茶水。”

又对张无忌道:“公子请进,我这里的兵器不敢说是神兵利器,但放眼渝州城,我老汉的手艺要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保证能让公子满意。”

张无忌笑了笑,道了声,“有劳姑娘了”,就随着杨老汉走进屋里。

杨姑娘闻言羞涩的低下头,连忙转身去准备茶水。

杨老汉屋子里的兵器,种类不是很多,多以刀剑为主,还有一两件如斧和锤这样的冷门兵器。

张无忌主要看的是长剑,屋子里陈列的长剑基本都是六面剑,次之是四面剑,最少的是八面剑。

张无忌随意抽出长剑审视,这些长剑的品相都相当不错,杨老汉的手艺确实精湛,但却还是达不到张无忌所求的宝剑的品级。

杨老汉也是明白人,见张无忌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意思。

杨老汉叹息道:“看来公子对我这里的剑都不甚满意,不知公子所求的可是传世名剑?如果是这样,那老汉这里确实没有,还请公子另择高明。”

此时,杨姑娘也送茶水过来,闻言也不禁面露愁容。

张无忌说道:“剑本身对我而言,并无高下之分,我只是在找一种缘分,和剑的缘分。”

张无忌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一旁的杨姑娘都听得迷糊,杨老汉却看着张无忌的神态陷入了沉思。

良久,杨老汉说道:“听公子所言,老朽也感觉别开生面。既然公子要找剑缘,老朽这里还有一把未成的剑,不知是否有这个缘分。”

说完,杨铁匠转身走去后院,在墙根下的废料堆里翻腾起来,不一会儿翻出来一根黝黑的铁棍。

这铁棍长有四尺,通体漆黑,大概能看出来是一口剑的样子,但剑柄剑身浑然一体,更没有剑格剑锷,说是剑胚都有些过了。

杨铁匠抱着铁棍走来,然后将其重重得柱在地上,问道:“公子,你看看这口剑有没有缘分?”

铁棍虽然没有锋芒,却还是入土三分,看着粗陋的外表下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分量。

张无忌深深地看了一眼杨铁匠,他能感受到这这铁棍的来历绝不简单。

张无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接过铁棍,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片刻后,他就看出了此铁的不凡之处。

“是块好东西,也难怪还只是一块粗胚,看来是我小看老先生了。老先生不简单呐!”

张无忌笑着赞许道。

杨铁匠摆了摆手,说道:“公子说笑了,老头子我就是个铁匠,看公子器宇不凡,就想试试看有没有这个缘分罢了。既然公子瞧着它有缘,那就卖给公子了。”

“但是老朽不要银钱,只想要一个全家平安。”

杨姑娘听到这话,顿时不满道:“爹,我们跟这位公子素昧平生,怎么能因为了这一根破铁棍子,就让这位公子为我们开罪玄冥教?”

杨铁匠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想不到家传至宝在女儿眼中就成了破铁棍子。都说女儿外向,果真是诚不欺我。

张无忌见这姑娘不仅人长得好看,心地还善良,便安慰道:“姑娘无需担心,在下能行走江湖,多少也是有些依仗的,玄冥教虽强却也不能一手遮天。”

然后他又对杨铁匠道:“这桩买卖我应下了,还请老先生即刻带着杨姑娘离开渝州城。或可一路向北,前往凤翔,说不定日后有缘还能相遇。”

杨铁匠想了想道:“凤翔是岐王的地盘,岐王素来仁厚,凤翔确也是个好去处。”

随即,张无忌给了父女俩一些盘缠,然后便和他们告别。

杨家父女俩走后,张无忌索性就在杨家铁匠铺,就着现成的器材,锻造着这块粗胚。

————

玄冥教·渝州分舵

高台上,有两个衣着诡异的人静静站着,戏谑的看着底下的玄冥教教众。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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