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缠绕住禅杖,任凭那马背上的女子如何使劲,都动不得分毫。
“秃驴,你也敢阻拦吾师的好事?”
见僧我禅师有阻拦的意思,女子姣好的面容上登时闪过一抹怒色,挥起马鞭指着老僧的鼻子怒斥道。
“汝敢无理!”
僧我禅师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而动怒,反倒是迦文叶第一个站不住了。
指着和尚骂秃驴。
况且被骂的还是自己的恩师,西景一代圣僧。
迦文叶修行还没到家,可忍不下这口气,就连一贯好脾气的毗末难卢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僧我禅师已经先一步将他拦住。
“女施主一上来便要打打杀杀,实在是有违空门清静修行的道理,如此枉造杀孽,剥削黎民,汝与汝那位恩师就不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吗?”
僧我禅师的面色庄穆。
自打修行妙法莲华经,他隐隐有摸着空门天眼神通的边界。
虽还不能看透前世今生的因果,但是隐约看清楚一个人的杀孽还是绰绰有余。
在他眼里,这个僧尼打扮的妙龄女子浑身都罩着殷红血光,显然是没少造孽。
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为空门中人?
僧我禅师越发感觉到推行百丈清规的急迫性。
“住口你这秃驴,居然敢污蔑吾师,大法师可是注定要成佛作祖的得道高僧,又岂是你们几个凡夫俗子可以理解,杀生为救生,斩业非斩人,我等是在度这些酒袋饭囊去往极乐净土,若没有吾师,这些人不过是碌碌一生罢了。”
“既如此,倒不如助了吾师的功德。”
女尼却是一副义正辞严的腔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甚不对的地方。
眼见与一行人说不通,转过身便催促那员武将道。
“许副将,这些人阻拦陛下的成仙大业,还口出狂言,诋辱国师,切莫要放走任何一个,吾要拿那贼秃的脑袋做酒器,方才能解开对吾师的侮辱!”
未想这一行官兵却是以这个柔弱妩媚的僧尼为首。
“末将得令!”
许姓武将闻言朝女尼唱了一喏,旋即深深看了僧我禅师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恶意的笑容吗,二话不说举起手中亢龙锏。
“死来!”
话音刚落,这位已经半只脚踏入宗师境界的武将浑身气血勃发。
手中鞭锏好似一条大龙,带着呼呼风声,直直朝僧我禅师的脑袋砸去,只一下,似乎就要将他砸的脑浆迸溅。
而身后骑着快马的官兵,闻言也是纷纷驱赶坐骑,扬起了手中的利刃。
一场血雨似乎即将落下。
迦文叶甚至隐约可以听到身后那群流民低沉的啜泣与哭喊。
“大胆!”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大元使团中已经有一人站了出来,手中长戟一把挑开了许姓武将的鞭锏。
随即换挡为刺,目标正是武将身下宝马。
“僧我禅师乃是陛下与太子的贵客,汝一意孤行,就不怕毁了东吴与元景两国的交谊?”
只见此人的太阳穴鼓鼓胀胀,浑身气血凝为一体,赫然也是一位天意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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