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既然不去,你领我们去,那我连说情都不必了,你一定得带上我!”
“你想泡池子,等到十二月再落雪时候我去跟母后说,单护送你一个过去,你这身子骨……”
姜莞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瞪他,亦嗔亦怒。
赵行就闭上了嘴。
她这下高兴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倘或姑母拦着不叫我去,二哥哥得替我说好话。”
十四岁的少女娇笑起来,声脆如银铃。
她是勾人不自知。一颦一笑,总牵动着他。
赵行只能说好,见她高兴,哄着她多吃了两块儿糕。
姜莞得了便宜,想起另一件事,咬一口手上玫瑰枣泥糕,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问赵行:“成国公府的韩沛昭今年去吗?”
赵行给她递帕子的手一顿:“怎么突然问起他?”
要不是跟他生活了近十年,姜莞也是很难分辨出他语气中那细微不快的。
她总算弯着眼睛看他:“二哥哥忘了吗?他同我清沅表姐定了亲事,明年便要完婚的。”
赵行后知后觉,哦了声,手才继续伸过来:“嘴角,擦干净。”
见她笑呵呵接了帕子,他才说:“会去吧,既然明年就要成婚了,今年就是他跟咱们一道去汝平的最后一年,没什么意外自然会去。”
韩沛昭当然会去。
前世姜莞沉溺于悲痛无法自拔,是没有跟赵行他们一块儿去汝平的。
她也是在裴清沅嫁入成国公府,夫妻不睦后才知道,韩沛昭在汝平行宫不知道把谁家小娘子的贴身女婢给睡了,那本就是个风流成性的急色鬼。
这事儿究竟是怎么不了了之且没有外传的姜莞没有再去考证过,她甚至把此事算在赵行头上,深以为乃是赵行顾全成国公府脸面,替韩沛昭压了下来。
前世她十七岁进围场,险些被人放冷箭射伤,裴清沅替她挡了一箭,这个恩她总是要还的。
“那正好,姑母说过些日子清沅表姐就到盛京了,要是能赶上,跟咱们一道去。”
“别胡说。”赵行无奈,“既是定过亲,明年成婚前怎么好叫他们……”
也没这个说道。她还不是赐婚给了赵奕,成天一块儿玩闹,也没有避过嫌,外人也从来不说什么。
好些规矩真正摆到高门里,又是另一种说辞。
成婚前一个月不相见也就是了,平素一处玩着,说不得还能提前培养感情,有利于婚后和睦。
裴家现在就送姑娘进京,不也就是为着这个。
“那到时候看吧,你想怎么安排,都听你的。”
她要的就是赵行这句话。
都听她的就最好办,裴清沅就是真到了盛京,也不会叫她跟着去,未婚夫婿惹出这种事,还不够她恶心的呢。
“听我的就行,到时候多带上几个做南菜和淮阳点心的厨子,往年大殿下看顾众人,今年我做主,才不理旁人,只看顾二哥哥一个,你爱吃这些,咱们就只备这些!”
赵行被她这一番话熨的五脏六腑都舒舒服服。
笑意难免浓郁,心情大好,与她玩笑道:“那你可要把我照顾好了。”
姜莞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保管叫你舒舒服服的!”
她小小年纪口无遮拦,说者无心,赵行听来蓦然生出几分缱绻,那点遐想被他生生掐断,总觉得唐突了她。
又怕她再胡说些什么,想她出来的也久了,便催着她起身,把人送回了郡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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