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宁看她生了气,撇撇嘴:“她一向这样,装的无辜可怜,错都是别人的,你也别生气了,今年跟她一起来汝平,算我们倒霉。”
这本来就是韩令芙作怪才闹得事大,根本是她自己嘴欠,还要叫人家都觉得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凭什么要认倒霉?
况且赵行是不是清隽高雅之姿,岂容得她们置喙议论?
姜莞黑着脸叫长宁:“我妆奁匣子里有一支凤穿芍药的赤金红宝石步摇,你拿着去找韩令芙,当着众人的面给她,说我给她赔罪。”
周宛宁吃了一惊,忙叫住长宁:“东西倒不值什么,你也不缺这一支步摇,可是做什么给她赔礼?她也配!”
“你去。”姜莞冷声又催,“她八成不肯要,你告诉她我说了,东西送不出去,你不要回来见我了,话会说吗?”
长宁起初有些发怔,听到最后一句恍然大悟,漾开笑就说会:“大姑娘伤心的哭晕过去两回,觉着连累了韩二娘子,全是姑娘您的错,您自觉没脸见韩二娘子,只敢让奴婢替您去赔罪!”
姜莞就笑了:“好丫头,真聪明,快去吧。”
长宁依言去取了东西退出去,周宛宁看得目瞪口到,等回过神来,在姜莞肩头轻轻一拍:“真有你的呀!你几时学会了韩令芙那些招数?”
姜莞往身后软枕靠了靠,拨开周宛宁让她离自己远点:“这叫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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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赔罪的事传入赵行耳中,他细听过后只让元福去寻了两册孤本字帖拿给韩沛昭,由韩沛昭转交韩令芙赔礼。
那些小娘子们本就不知内情,不过来得巧,刚好看个热闹而已。
如今见姜莞拿那样好的步摇来赔罪,又看赵行姿态摆的这么低,一时做起墙头草,转过头就说都怪韩令芙小心眼,这种小事也要拿到人前说嘴,逼着姜莞和赵行给她赔礼。
一直到午饭时,众人一同往第三进的主院去吃第一顿饭,韩令芙都没有再出现。
席间小姑娘们见姜莞果然眼尾红红,还微微有些肿,显然是哭成这样的,便凑在她身旁安慰她。
韩沛昭深知她不是个好的,自己妹妹是被她这招以退为进给套住了,眼下却不能发作。
他站起身,举盏叫阿莞:“二娘本无恶意,只是有些小题大做,你开口要个小宫女本不是大事,是她太多虑了。
不过你们小姑娘间偶尔拌嘴,也没有隔夜仇,她不好意思来见你和二殿下,我自罚一杯,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他不等姜莞说话,一抬手饮尽一杯。
赵行眼眯成一条缝看过去。
姜莞闻言只得也站起来,摆在面前的小酒盏却一动没动:“大家原都是一样的人,韩姐姐若是看上了哪个丫头,开口讨要,二哥哥也不会不给。
只是她眼界高,又说要家里买回去知根知底的才肯用,行宫这里采买的丫头们于她而言都是来历不明的。
韩姐姐是好心劝我,的确是我该给她赔不是,东西送了,礼也赔了,此事便揭过去不再提,韩姐姐若说不好意思见我,那便是心里还怨我,过会儿饭后我只能亲去赔罪了。
韩大哥哥别这样敬我酒,我大病初愈不能饮酒,你满饮一盏,叫我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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