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家那几个——李存愈也未必是个多能立得住的人,否则前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与人讲和。
李玉棋红着眼眶只知道抽抽搭搭。那个小的年纪实在太小,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赵行压根儿就没让她过来。
姜莞心里是堵着一口恶气的。
她侧目看赵行,赵行不动声色与她一颔首,她才开口,冷冷质问韩沛昭:“不知道韩大郎君对我大表姐是有什么不满意,要你在初至行宫第一天就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韩沛昭不喜欢她,然而他目下理亏,闻言也只是脸色更寒更黑:“我对裴大姑娘没有任何不满意。”
河东裴氏嫡长女,年少随母入京,只小住三个月,贤婉之名就传遍了盛京高门。
这样的姑娘,最适合娶回家中做正妻。
但管不了他在外风流。
“阿莞,这事儿是个……”
“是个误会是吧?”周宛宁都用不着姜莞开口驳回去,按着姜莞手背先她一步反问韩令芙,“二殿下身边的奴才污蔑你兄长,还是云黛扯谎以死来诬告?这话就不要说了吧?
你是觉得你兄长干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我们还得包容体谅他?这又是你家的道理是吧?”
“不是的,不是……兄长他吃醉了……他……”
“你很不用跟我说这些!”姜莞似是真的动了怒,听韩令芙这番狡辩言辞,在扶手上重重一拍,满目寒霜,“席上多少人吃了酒?原也不是他一人吃醉!怎的旁人没有犯这种事,单就他一人?再者说,事情是自己做的,错了,得认。”
姜莞深吸口气,明知道李玉棋软糯,还是要跟她说:“云黛是你身边的人,你竟也不为她讨个公道吗?”
李玉棋闻言肩头抖的更厉害,原本只是低声啜泣,此刻连声音都高了不少。
姜莞实在头疼。
李存愈见状只能替她开口:“阿莞,凡事有我在。”
倒像个好兄长的样儿,怎么前世就让步妥协了。
姜莞腹议两句,别开眼,懒得再看李玉棋。
她仰着小脸看赵行:“二哥哥,就算是他醉酒之过,他做了就是做了,我大表姐是河东裴氏嫡长女,由不得他这样作践!
此事我是晚辈,做不了什么主,待回京之后必定会回禀舅舅与姑母,请长辈做主,好好同成国公府商议去!”
韩沛昭心下大惊。
这件事情他还是想压下去的,即便现在人尽皆知,可只要赵行肯抬抬手放他一马,回京后众人闭口不提,长辈们不知道,自然不会惹得裴氏恼怒。
可眼下听姜莞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藏于袖中那双手,手指微蜷,声竟有些发颤:“你的意思,是要退婚?”
“不然呢?”姜莞冷呵。
周宛宁在一旁附和:“你有婚约在身,却立身不正,不肯洁身自好——”她略想了想,话锋转了下,“别说莞莞生气,我都恼的很!至于退婚不退婚,那是长辈们决定的事,我们小辈儿插不上嘴。
可此事你想息事宁人,就此按下不提,那是白日做梦!我就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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