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去的那道清冷身影,唐沅希倍感错愕。
怎么自己刚来,他就走了?
难不成他不为三叔婆守夜?
自己可是专程来陪他的呀,他走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林亭臻瞧着郡主郁郁寡欢的神情,连声解释道:“还请郡主和都督大人见谅,内侄今日刚从海宁县归来,本就疲乏不堪,今日回来又前往驿馆赴宴,再突遇此事,刚刚安排好诸事,实在没有心力了。”
“林族长言重了,本就是在下与舍妹冒昧造访,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
唐儒一脸惭愧的向众人赔礼。
他本就不赞成小妹这个时候跑到人家府上来吊唁。
且不说如林族长所言,林锦骁奔波劳累了一日,那大陈氏也不是他血亲,即便再有心也不可能留在这边守夜,所谓的孝道不过是装装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唐沅希望着院外林锦骁离去的方向还在愣愣的出神,林渊已经领着儿子、儿媳出来相迎。
唐儒拉了拉小妹,她这才跟着一起入灵堂祭拜。
待得出来时,看到林亭臻正护送陈氏一家出门,听出是林锦骁的后母,赶忙追了上去,急声关切道:
“陈伯母怎么大半夜的还要回家去吗,晚辈听说你们是住在村子里的,为何不去锦骁哥哥府上小憩呢?”
听她一口一个锦骁哥哥叫得亲热,还是位郡主,陈氏立时察觉到了些猫腻,面露笑意正要答话,秦香莲赶紧将她拦了下来:“回郡主的话,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处理,得连夜赶回去,过几日出殡时我们再过来。”
“原来如此,那......”
唐沅希本想差人送她们回去,唐儒却直接断了她的念头:“陈伯母节哀,既然有事要忙,就赶紧回吧,我们也不耽误各位了。”
说完拉着唐沅希行色匆匆的出府。
前阵子发生在县衙门前的事,他早已有所耳闻,平宁王妃和这位陈娘子不对付,县里人都在传平宁王愚孝过了头,为了讨后母欢心竟然想着休妻。
可今日在县衙门口看到的情景却是夫妇二人恩爱有加,他暂时猜不透林锦骁的心思,如果他愚孝的名声是为了博人眼球,那说明他与平宁王妃果真是情深意笃的,自己这妹妹去掺和人家的家事那等于自找没趣。
倘若他与平宁王妃的恩爱才是为了掩人耳目,那张罗妹妹的亲事也不急于一时。
所以还是得看清情况才能再做打算。
望着骤然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唐家兄妹,陈氏脸上写满了困惑。
怔怔的注视着林亭臻、周氏夫妇,陈氏不解的问道:“族兄,族嫂,这位郡主是何意呀,怎么大半夜的跑来吊唁,没说两句话又走了?”
“不该你多问的就别问。”
林亭臻哪里瞧不出沅希郡主是看上了自己侄儿,一味的献殷勤拍马屁,却都拍到了马蹄子上。
周氏对这对母子也是厌恶极深,没好气的警告道:
“陈大娘子,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有的话我还是得说,如果你一家老小还想着在安邻村立足,锦骁家里的事我劝你尽量少问,或许他念着故去的亭书份上,往后能够赐你们母子几人一份安生日子,如若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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