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木子两次主动联系我,都是在早上。
一次是自称家里水管裂了,还顺带把新的门锁密码告诉了我,让我有些安慰的是,那密码与邹安民并无关系,是她母亲的生日。还有一次则是感冒,向我求药。
我照旧去了,照旧面无表情,照旧不带好气。
直到10月2号,那天周岛的父母趁着国庆来丙市旅游,借住在了家里,我就近去找了乐一天。
乐一天跟我说他想到了兼顾爱情和事业的折中办法——先回家几年,然后带着钱文静一起回丙市发展,据他说,钱文静也同意了。
过了午夜,我收到了木子的消息,是三条语音,话说得含糊不清,像是喝醉了的样子,整体意思是,家门密码忘了,开不了锁。
“她想干嘛?”我从床上坐起,乐一天一把抓住我的右肩。
“不知道,说家门密码忘了,进不了门,我告诉她了。”
十几分钟后木子的语音消息开始有了哭腔,声音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要不……我去看看?”我转过头望着乐一天。
“这可是晚上!你过去出不来怎么办,她说你强奸怎么办!”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听声音像是喝多了,我帮她开了门就走。”
“对她我永远怀有恶意!”
犹豫之际,木子来了两通电话,但什么都不说旋即挂断。这搅得我心神不宁,乐一天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即使真如他所言,我也不想见死不救,如果是圈套,我认栽。
“我还是去一趟吧。”说着我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你还回来吗?”
“肯定回来,周岛爸妈还在我家呢。”
“你安顿好了报个平安,我等你!”
“好,如果没事儿你就先睡,我说不好几点能脱身。”说完就我出门了。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离得越近,我的心越是跳个不停。我来到木子家门口时,她正扶着墙背对我站着。我特意检查了门锁,的确有锁定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儿?”我拍拍她肩膀。
她转过头看着我说:“爸!你怎么来了,家门锁了,密码忘了,进不去家了……”紧接着抱着我哭起来。
淦,鼻涕蹭我肩膀上了。
但是让我灵魂出窍的,是那句“爸”!午夜十二点半,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回头的木子,一声莫名的称呼,一瞬间激得我冷汗倒流,我扶着她打开门锁,将她扶到床上。紧接着大脑飞速旋转:
是做梦吗?肯定不是,这个可能性否决!
是喝多了吗?可是为什么闻不到酒气?
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了吧!
想到这里,我赶紧拨通了以为学医的朋友的电话,幸好,他还没睡。
“小赵,如果没喝酒,但是认不清人,有可能是精神失常吗?”
“有可能,具体症状是什么?”
“分不清人,叫我爸爸,记不住家门密码,开起来晕晕乎乎的。”
“你先别担心,我估摸着八成是喝多了,闻不到酒味可能是因为喝的是红酒或者啤酒。你套她话吧,问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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