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汜水关与虎牢关两处各是旌旗招展,军容威严。
汜水关处,拜孙坚为先锋,率部从数千,先一步来到了汜水关下。
孙坚正欲号令全军发起进攻,有小校来报。
“报!关上有一将,乘马来到寨前,要见将军。”
孙坚惊疑不定,单枪匹马前去会面。
“将军神勇,我家相国说过,十八路诸侯之中,唯将军乃真英雄也!”见孙坚出寨,那人忙是吹捧道。
“你是谁?见我有什么事?”孙坚面色不变。
“我乃相国麾下李傕!”来将抱拳道。
孙坚眼睛一瞪:“既为守将,还不速速回去整备兵马,待我攻入关中,取你首级!来此,可是为挑衅我?”
李傕微笑:“将军切莫多疑,我是奉了我家相国的命令,来与将军交好,相国有一女,长相极美,如今到了适嫁的年龄,相国欲许配给将军之子,今后永结秦晋,相国亦会上奏天子,拜将军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岂不美哉?”
孙坚闻言,不喜反怒,张弓搭箭,险先射中李傕脑袋。
李傕一惊,忙问道:“将军此举何意?”
孙坚怒斥道:“董贼倒行逆施,玷污皇室威严,我身为汉臣,恨不得夷其九族以慰天下,你厚颜无耻,还敢让我子取一国贼之女,刚刚那一箭算是警告,我暂且不杀你,你速速回关,若识得某家本事,当早早献关,我还能饶你性命,如若不然,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傕气的牙痒痒,可又畏惧孙坚之勇,哆嗦着脸慌不迭地打马回关。
立即传讯董卓,结亲之事告吹。
躲在虎牢关里听着外面的鼓声,惶惶不可终日的董卓得到来信,怒得一剑将怀中的美妾劈成了两半。
“瞧瞧你办的好事,接下来可怎么办?”
李儒早就习惯了董卓的这种暴虐,叹了口气道:“都亭侯新败,如今伤势未愈,手下兵卒也是没了战心……要不,撤兵雒阳,带着小皇帝迁都长安?”
董卓脸色晦暗不明:“雒阳乃大汉中心,迁都有那么容易吗?”
李儒面露奸笑:“最近市井有童谣传出,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这不正应征了高祖旺于长安,传一十二帝,后光武东迁,亦传了一十二帝,天道循环,该当相国西迁长安,如此,方可无虞!”
董卓听完李儒的话,笑的合不拢嘴,当着众人的面脱去一身锦袍,拉起侧旁一女,便是肆意玩弄。
“说的好,要不是你提醒,咱家还真想不到这个妙点子,此事,就由你去操办吧。”
看着眼前的一片淫靡,李儒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岳父啊,曾经纵横羌蛮的董仲颖去哪了,难道真的是这花花世界,把你的眼睛都给蒙蔽了吗?”
失望归失望,李儒还是做好了身为一个下属该做的事情。
有董卓的剑令在,凡不服者,或驱逐,或斩杀。
有吕布在旁,李儒当得是杀人不眨眼,司徒杨彪、太尉黄琬,司空荀爽因为劝说迁都一事,直接被贬为了庶民。
之后更是有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也直接阻拦了董卓的车驾,被盛怒的董卓直接斩首。
董卓此举,惹怒了雒阳的所有世家大族,一不做,二不休,在李儒的建议下,直接动用武力,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抢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凡世家大族,富商大户,皆是被豺狼般的西凉铁骑给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行为,不仅仅是因为袁绍等人起兵的迁怒,更是收敛钱财的一个好门道。
这些家族,非但被抢劫一空,还被董卓冠上了“反臣逆党”的名号。
得了这些大族的财富,董卓更是起了贪心,让汜水关撤军回来的李傕郭汜亲自押解雒阳数百万城民走上了西迁长安的路,一路上,纵容兵士烧杀抢掠,奸淫 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但在西凉铁骑的兵峰之下,无人敢反抗。
吕布被留作后应,董卓临走前,还给他下达了最后一条军令。
焚烧雒阳城,盗掘历代先皇后妃陵寝。
雒阳城外,望着付之一炬的雒阳城,吕布脸上阴霾不定。
少了张辽的八健将一个个屏息凝神,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高顺面色沉静,走到了吕布身边道:“奉先可还记得我们当时从军时立下的豪言壮志?”
吕布深吸一口气:“自然记得,杀尽胡虏,护我河山。”
“那你今日所为,与那胡虏何异?”高顺怒斥道。
吕布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高顺道:“伯平,为将者,怎可违逆军令,原先丁原野心勃勃,我杀之已成天下笑柄,他董仲颖虽暴虐,但也是威震羌蛮的英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吕布,还是那个九原吕布!”
说完,打马离去。
高顺站在原地,看着吕布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自欺欺人。”
正当吕布准备押解无数的金银珠宝赶上大部队时,他的亲卫一脸慌乱地赶了过来。
“何事惊慌?”
“报……报告将军,玲绮小姐不见了。”
“什么,什么叫玲绮小姐不见了?”吕布双目赤红,一把拎住亲卫的衣襟逼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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