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你。”
福格瑞姆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就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你渴望得到费鲁斯的回应,你渴望他认同你的理想,与你一起站在帝国的对面。但他不会,他永远不会认同你,也永远不会回应你的爱。你清楚这一点,不是吗?他已经不再将你视作他的兄弟了,归根结底,其原因是......”
终于,一抹轻蔑的微笑浮上福格瑞姆的脸:“我们不配。”
恶魔的脸庞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它身上的那些小小的装饰品也开始互相碰撞。它的蛇尾开始以一个缓慢的幅度不住地抖动,焦躁不安的情绪开始涌动。
“你被蒙蔽了,因此看不清真正的道路。渴望爱的人却恨的比谁都深,你要否认这件事吗?你爱的不是费鲁斯,你爱的只是他身上完美的那一部分。归根结底,你并不完美,你浑身都是缺点,你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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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越来越大,福格瑞姆剖析着自己的内心。他每说出一句话,就在自己的心中扎一个口,却对此甘之如饴,因为他不只是在伤害自己。
他在寻求救赎。
“我们是世间最为自卑之人,我们不配活着,甚至不配呼吸,更不要提来自他人的爱了。”
剑刃缓缓抬起,彻莫斯的凤凰,名为福格瑞姆的男人缓步向前。他朝着他的噩梦一步一步地走去,坚定而不含丝毫犹豫。
“所以我们合该死。”
“不!”恶魔怒吼起来。“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和我,我们都是完美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完美的东西不会存在。”
“你在说谎!”
它神经质一般地尖叫起来,朝着福格瑞姆直冲而来,四把剑刃依次朝着他砍来。致命的威胁,但对福格瑞姆来说已经不再是需要小心的对象。
和自己打,需要小心什么?
“砰——!”
沉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一只金色的手臂突兀地出现,挡住了恶魔的剑刃。它惊愕地看着这虚幻却又凝实的手臂,还未来得及说话,腹部便被一把剑捅穿了。
福格瑞姆靠近它耳边,麝香味没有影响到他的理智。他依旧平静,依旧澹然,依旧冰冷。
他轻轻地说:“来吧,和我一起步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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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斯的战斗进展得并不如何顺利,甚至可以说困难。
他打得十分艰难,那东西比他快,快了两倍不止。就连身为原体的他都很难跟上对方的动作,更不要提帝皇之子们了。他们很想通过爆弹枪支援他,但却完全无法瞄准那个怪物。
鲁斯横转剑刃,米奥纳尔庞大的剑身在空气中发出呼啸。蓝光大作,怪物的手臂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鲁斯的视野里,下一秒,他的胸甲便传来了沉重的被打击感。
该死的——!
狼王恼怒地顿足,稳住后退的身体。又是一次判断错误的格挡,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能这么快?它到底是什么?
怪物似乎对这个问题有所察觉似的,它微微歪头,脸部的空洞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流浪之狼?”
一抹银光闪过,它期待地看着鲁斯,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一个畜生,一个该死的东西,不然还能是什么?
鲁斯活动了一下肩膀,摆好架势,咧嘴笑道:“我不在乎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它摇摇头。“你刚刚失去了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如果你珍惜它,或许你也能成为一名探索未知领域的探险家。”
“还是免了吧,我对变成怪物没什么兴趣。”
“怪物?”
它的语气听上去是真的为此感到惊讶:“你——难道你看不见吗?”
“看见什么?你脸上那个见了鬼的洞?啊,那我的确看得见。”鲁斯说了个粗俗的笑话。“就像一个屎坑似的,你头顶上有没有抽水按钮?”
“......这怎么可能呢?”
怪物没有理会他无聊的笑话,甚至没有为之生气。
它连攻击的意图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失落:“你看不见......真理存乎其中,可你看不见......为什么?难道它离我而去了?是我不配吗?”
“我说,你还打不打?”
鲁斯烦闷地问:“最烦你们这种神神叨叨的谜语人,妈的!整天寻思那些有的没的,破烂哲学,屁用没有!活着就是好,死了就是不好,就这么简单。而你这个杂碎做的事肯定不会让人活着,所以你他娘的还是死了得了,别想了!”
他以极其简单的思考逻辑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冲上前去,米奥纳尔被抡圆了,几乎是被他当锤子似的往怪物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而它,甚至没有抵抗。
鲁斯看着米奥纳尔的剑刃深深埋入它的头颅之中,它的脸被从中切开了,空洞不再完整,黑色的物质从中涌出,很快变消散在了空气里。结果是好的,但鲁斯并不为此感到放松。
一个强敌的死是好事,但考虑到它是怎么死的......这就有些古怪了。
狼王皱起眉,本来还想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会,但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得不出结论的思考,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桉:“别想太多,黎曼·鲁斯。你看不见那所谓的真理是件好事。”
“......你又是谁?”
“问你爹去——开玩笑的。”
何慎言微微一笑,一个闪烁从空中消失,来到地面,就站在鲁斯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唔,有意思。”
“......你到底是谁?”鲁斯皱起眉,警惕地看着他。“顺带一提,别那么看着我,否则我会失去理智的。”
“哦,别这么夸张。除非你鲜血从双眼涌出,脑干从耳朵里冒出来,那才称得上是失去理智。”
“那是失去生命吧。”
鲁斯难以抑制住自己接话的冲动,从这个男人身上,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诡异的亲和感。
“脑干从耳朵里流出来的人还能继续活下去?”
“说不定呢?植物人难道就不算活着了?”何慎言耸了耸肩。“有人半个脑袋都被炸飞了还能活着呢。”
鲁斯轻哼了一声:“所以,你到底是谁?别再逃避这个问题了。”
“我?让我想想......”
何慎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斯来·马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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