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继续试探追问:“当年有没有痴男收藏您的照片呢?”
妈妈浑身一颤,对女儿顿时失去了温柔:“你这个臭丫头讲话越来越没边了,懒的理你!”
“妈妈···”
妈妈不再搭理女儿,拂袖奔向了自己的卧室——
女儿尴尬地杵在那里,心里清楚,自己是无法撬开藏着妈妈心里的秘密。
她要想了解妈妈的隐私,也许从那位老年的患者身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不知道他目前苏醒过来了吗?
当天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由从随身女包取出那张老照片,一边端着着一边陷入了沉思。原来,她已经把那张妈妈的老照片收入自己囊中了。
她看着看着,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脑门,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立即翻身下床。
当她光着脚在地板上不安躁动几下后,最终没有推门而出。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
她思忖片刻,立即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她负责病区的座机——
值班护士接听了她的电话:“喂,您是哪位?”
方晓婉听出了接电话是谁,于是单刀直入:“小林,我是晓婉,现在17床情况怎么样了?”
“哦,你是问那个老头呀。”
“嗯,他的苏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显示仪上显示的生理指标还是不错的。”
方晓婉一锁秀眉:“他的家属出现了吗?”
“没有。”
“哦,好了,我没事了。”
方晓婉挂断电话后,内心又涌现一丝阴影,那个中年男子最终没有出现,难道真不幸被急诊室的护士长说中了吗?
方晓婉的脑海里一直放映着那个中年男子,对方的年龄至少四十多岁了,而那个老年患者的年龄应该在65岁以上(由于是急救,关于患者的信息都没有登记),他会跟自己有关系吗?
方晓婉黯然摇摇头,想拿着老照片去妈妈的房间问一个究竟,但经过再三权衡之后,并没有冲动。妈妈的过去好像是妈妈的一道揭不了的伤疤。如果触到妈妈的痛处,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方晓婉这一夜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精神怠倦,尽管昨晚睡得不好,但那位老年患者到底跟妈妈是什么关系以及对方的家属之谜深深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末梢。她以一种从所未有的亢奋上班去了。
妈妈一看女儿今天早上有些反常,似乎把魂丢到单位一样,心里很是纳闷。
方晓婉的妈妈名字叫方书瑶,今年刚好55岁,早在十五年前就从部队医院病退回到老家广莱镇,在这期间,她成功地把女儿培养成一名医生,也算是圆了自己一个心愿。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女儿在医疗战线上获得了良好的口碑,但让她操心的是女儿就快步入而立之年了,可依旧孑然一身。她的健康情况每况愈下,预感自己的生命已经来日不多了,如果看不到女儿找一个好的依靠,让她如何能闭上眼睛?
她这时突然想到女儿昨晚那些敲打自己的话,心里有些发慌,下意识地追出楼门(她家正好住一楼),但女儿婆娑的背影将要消失在她到视野里了。
她呆呆地望着,视力逐渐模糊了。
方晓婉要比平时更早到达医院,除了心里有放不下那位老年患者,还因为今天是她坐诊的日子,必须提着做些准备。
她第一时间到了病房,并且不经过办公室和护理站,首先去了4病房探望17床的情况。这间病房虽然摆设四张病床,但只要17床上住有患者。除了住院患者比较少之外,再就是为数不多的患者都不愿意跟一位危重患者同室。
17床患者既没有家属特护,也没有护士的特护,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那里。
方晓婉首选观察一下监控他生理指标的显示仪的情况,除了血压偏高之外,其他的指标还算可以。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发现患者的被有些不正,心里顿时一动,因为昨天她临走前发现护士把被盖得好好的,在半夜里不可能有人动他的被窝,那只有一个原因,患者本人曾经翻过身。
“大爷!”
她伏在患者的耳边,试探地叫了一声。
结果,患者鼻子“哼”了一声。
方晓婉心里一喜,虽然患者还没有清醒,但距离苏醒也不远了。也许他已经产生了知觉,正为睁开眼睛而努力着。
“大爷!”
她又轻声呼唤一声,希望在外力的刺激下,加速患者苏醒的节奏。
患者并没有睁开眼睛,但嘴里却叨咕一句什么。
方晓婉一听他讲梦话了,赶紧把耳朵贴近他的两唇之间。
她的眼神一变,立即起身正视这位素不相识的患者,半晌,那双大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泪花。
时间已经不允许她这样持续下去了,不得不退出了四病房,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位患者距离苏醒就只有一步之遥。
她在去门诊室之前,又交待一下陆续来上班的医护人员关照17床患者。毕竟,他快苏醒了,争取在他睁开双眼时能有人陪伴。
一上午的坐诊浑浑噩噩地结束了,虽然来就诊的患者不多,但她的精神显得特别疲倦,除了昨晚失眠的原因,那就是一直回味自己依稀听到的东西。
当时患者嘴里呼唤一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又无比的熟悉,这不能不引起她的震撼。无论从他私藏的老照片,还是他即便在昏迷时还念念不忘的名字,一切表明这位患者跟自己的妈妈有撇不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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