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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跟着曹细妹进入内屋的时候,曹家兄弟妯娌几个,还在内卷。
一目了然,曹细妹的父母,完全处于下风的一方。
其他几个咄咄逼人。
“大哥,连孔老夫子都说,长兄者,如父也,你既然是做兄长的,就要担当起做兄长的这个责任,所以大哥,请你三思,不要因为这些小钱,而伤了大体啊。”
曹细妹的二叔慢条斯理的说。
这个二叔叫曹卫国,五十多岁,长得獐头鼠目,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那种人。
不过,确实也有点小本事,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村里谁家红白喜事的对联,都出自他手。
因此,他在村里有个外号,叫‘秀才’。
“是啊,大哥,大嫂,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咱们没姐没妹,就兄弟三个,所以,这笔替咱娘老子办丧事的钱,就只能是你这个做兄父的出了。”
曹细妹的二婶也赶紧跟着说。
二婶叫李新娥,五十出头,长得很粗,但为人十分精明,特别是吵架方面,十分厉害。
在曹家村,号称‘骂架三女将’之一,没有几个妇女泼得过她。
曹细妹的这个二婶说完之后~
她的三婶也赶紧跟着帮腔。
“二哥二嫂说得对,长兄如父,所以,大哥,大嫂,帮娘办丧事的这笔费用,就只能是你们出,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呵呵。”
曹细妹的三婶一边说,一边呵呵的假笑着。
三婶叫李珍秀,今年48岁,是个裁缝,长得很苗条,五官也比较精致,据说,年轻的时候,是她们村里的三朵金花之一。
杨峰仔细观察了一下,唯独一言不发的人,是曹细妹的三叔。
她的这个三叔叫曹保国,50岁左右,是个木匠,长了一副软柿子脸,任凭哥哥嫂嫂和自己媳妇怎么卷,他都不吭声。
“你说句话啊,跟个哑巴似的。”妻子李珍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他耳朵往上一拧。
“哎哟。”曹保国痛叫一声。
然后,他为难的看了看大哥曹爱国和大嫂刘招弟,又提心吊胆的看了看自己的媳妇李珍秀。
接着,又看了看二哥曹卫国和二嫂李新娥。
细声道;“没错,长兄如父。”
道完之后,立即低着脑袋,默不做声。
见两个弟弟和弟媳都一口咬死‘长兄如父’这句老古话,逼自己出这几万块钱的白喜事费用。
曹细妹的父亲曹爱国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然后,他双手撑膝,正着身躯,铿锵有力的道;“长兄如父,没错,可咱们曹家村,家里兄弟几个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可谁家的父母百年后,是由长兄来出这笔钱?你们说说!~”
道完之后,曹爱国一脸正色的环视着这两个弟弟和弟媳。
要知道,自己不但承担了赡养养父养母。
而且,养父曹军正病逝的时候,已经是由他一人出的丧事费用。
当时,为了厚葬这个将自己视如己出的养父,曹爱国举债上万。
好不容易才还清。
没想到,十几年后,养母这次病逝,这两个弟弟弟媳,又以‘长兄如父’这句话,逼他一个人出这笔费用。
不是他不肯出。
而是这两个弟弟和弟媳欺人太甚。
尤其是他们对养父和养母的不孝,令曹爱国深痛恶绝。
说句实话,如果这两个弟弟和弟媳,是亲生的话,他早就动手打了。
正因为不是亲生的弟弟,再加上又看在养父和养母的份上,曹爱国才强忍了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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