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招待计划,中国区分析报告,报告代号F1,分析员,李代元,代号:范13。
目标具备多线程处理技术,根据现有数据,最高峰时,能够同时与全世界范围内,超过32250人进行对话,对话内容丰富详实,与真人无差别,远超地球上目前人类开发出的任何智能程序。话语内容的智能程度不随对话频率发生改变,暂无法测定其上限。
对话内容绝大多数目的应为取得对方的信任,包括并不限于以下手段:
1,猜测并预判对方的心理状态。准确度很高,超过地球上目前为止所有的行为学预测模型。
2,通过少回报,高频率的任务系统,建立起游戏式的正反馈系统。这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
3,在参与者之间形成横向信息流,有建立网状信息结构的意图,从任务体系来看,相当一部分已经可以认定为“团队任务”。符合猜测,建议高度关注。
对话内容本身,没有透露出任何超出目前我们科技水平的知识。说明目标警惕心极强,准备充分。
从初选的筛选结果来看,参与者背景离散度高,背景复杂,从普通的职工、农民工,到经营白领,甚至国家重要领导人甚至我方情报人员;从儿童,青少年、中年直至超过90岁的老人;从普通宗教信徒,到各类精神疾病患者、暴力罪犯、同性恋、吸毒者、绝症患者。有理由相信,目标是想通过高离散度的人群,对话和任务体系的互动,尽快建立起对社会人群的全面了解。
从对话内容本身来看,目标已经掌握地球主要的官方语言,语态正常——值得注意的是,通过语言学家分析,尽管这些语言同时发生在与数万人的对话中,但语言本身的逻辑性却高度一致,有理由可以认定,对方核心智能的独立性和单一性。
……
报告写了一半,李代元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只是瘫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抽烟。不,以他现在的形象,已经不能用抽烟来形容,说是吞烟更恰当一些。
李代元很不喜欢这种文字工作,这很不符合他一贯的工作习惯。他最喜欢的,是搬一张椅子,坐在对方面前,脸贴着脸,对着对方吞云吐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着一大堆的数据和文件,猜测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是的,李代元只能这么称呼自己的分析对象,一个存在。这也是上级把任务派下来时的原话——别管他是什么,就当他是一个存在,把他想象成一个人也好,一个机器也好,一段程序也好,甚至傻瓜都行,只要你们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给你们记功!
“单一而高度的智能核心,以及高离散的人群,如果增加信任度的游戏一直下去,我猜测目标可能在人群中建立某种信仰体系,当他完成这种建设,即使我们切断他与底层人民的联系,他依然可以很方便的发挥控制力,因此我建议严格限制此计划的人数范围,因为继续扩大会导致我们监控力量的摊薄。”
乱七八糟的写完结论,李代元只觉得心里一顿烦躁,要是是自己的手下把这种报告交到自己手上,自己肯定会先赏他一顿唾沫。可要修改,他又觉得无从改起。眼前这一堆文字,毫无根据,胡猜乱测,耸人听闻……李代元只能这么说,既然这是一份必写的报告,那这也是自己只能写出来的东西。
……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赵长启不喜欢喝凉水,但牙齿还是一样要塞。
上午从203出来,赵长启回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做了一份,失恋后重新振作,堪称完美的大学生活规划表,表上的内容都积极上进,和谐正能量,包括:每天认真上课,独立完成作业,去图书馆充电,用‘工作’的钱攒下来买一把意大利手工吉他,锻炼身体,以及在两个月以后,开始认真追求一个女朋友。
当他做完整个计划,并把计划写入自己的手机,准备严格照点执行的时候,耳机里却传来了嘲讽:“哈哈……我跟你打赌,这个计划表你最多坚持一个星期。”
赵长启没有理它。在他看来这个声音肯定是预先精心设计,编好的一段程度,背后说不定还有几个很猥琐的实验控制人员,专门跟实验参与者开这种玩笑,为的就是刺激参与者,来验证他们某种对人性最荒谬和黑暗的试探或猜想。再阴暗一点,说不定还会把他们这些参与者被刺激后的丑态做成某种真人秀节目。
他参加这个实验只是为了钱,每天什么也不干,就是听听废话就能赚300块,这就很好,他很满足。至于废话的内容和目的,他不care。
按照计划表,中午11点,食堂开饭,是最合适理想的进餐时间,因为去晚了菜的卖相都被食堂大妈给毁光了。他准备出门,但那个声音却提醒他:“我建议你现在别出去,因为你没有带……”
“乓”赵长启关门关的很用力,然后这个声音把迟到的两个字说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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