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的冲锋,双方都使出了全力,然而未分胜负,谁也未能撼动谁的阵营。可是,席羽的问题随之而来。与其说他现在是与忘川军对阵,不如说他是腹背受敌,因为身后的云泽城守军总会在夜里出其不意地出来袭扰一番,让人叫苦不迭。
他的粮草补给也出了问题,而敌军的兵员和辎重正在源源不断地供给。更要命的是,三日后,简阳率烟渚城之军倾城而来,堵住了自己南下的缺口,对自己形成了合围之势。
战场的态势不进反退,席羽的右路军越发式微起来。然而,忘川军却开始不急着决战,席羽也冲不破敌军的围堵,明显是一副迫降的架势。
这一围就是八个月,同样是对峙,忘川却在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右路军是鬲津候剩下的唯一精锐了,文皓带走了自己的一万隆基军去而不返,新勋被召回奉阳问斩,新的领军将领明祺被扶风截击,而奕承也迟迟无法突破擎希的封锁。自己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拿不下忘川?鬲津候急得团团打转。
此消彼长,鬲津候这边的情况就急转直下,眼下曾经的主子月支肯定是不会出兵了,想到自己四面楚歌的环境,田野甚是困苦了几天。
可也就是仅仅几天,因为几天后他一咬牙一闭眼,做出了一个不费一兵一卒即可解救席羽的决定,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投降!
这里是需要佩服鬲津候田野的勇气的,他既是“四国之乱”的始作俑者之一,又是不断追杀忘川、甚至是忘川在海上屡次遇险的主脑之一,这么多年勾结月支,图谋不轨,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建元七年乌蜩初五,鬲津候向忘川投降。
姜还是老的辣,他吃准忘川忠厚孝悌、待人宽和的性格,料定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当他负荆请罪跪在忘川面前,忘川麾下众将都恨不得活剥了他。然而,当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地哭诉完,请求宥免时,忘川还是原谅了他。训斥了一番后,甚至还保留了他的爵位和权力。
当鬲津候投降的消息传来,云泽城下的鬲津士兵像打了胜仗一样开心,他们几乎是手舞足蹈地放下武器,欢呼雀跃地走出了忘川军的包围,脸上写满了轻松和兴奋。
建元四年下半年,斯诺逐渐恢复了对北川大部地区的控制,基本上与撚诺划莫阿-拓苍一线而治。
撚诺率军退去后,鎏诺没有立即返回灿阳,而是选择了继续在莫阿城镇守。
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斯诺忙于体验荣登大宝的尊贵和理顺境内的异己势力,慢慢从战争的裂纹里恢复实力。当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起他的野心时,斯诺与周围的任何势力都相安无事。
但是手握权柄的人不能太闲,不然肯定不会安于现状。
当势力范围内的其他人都变得服服帖帖后,他的虚荣耐受度变得极低,开始逐渐觉得自己的弟弟鎏诺对自己不够尊崇。而鎏诺还不同于其他人,手握重兵,边关大将,斯诺总是能想起鎏诺的不恭,觉得是时候该约束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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