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任何外人都十分警惕,土匪加上军阀头子的人生经历叫他养成事事小心的性格。
“小子,老子不管你从哪里来的,想要在我们这儿混口饭吃,就得让大伙看看你的本事!”罗老歪嚼着土烟杆子,嘴巴一动一动的,使得那道疤痕看起来更加狰狞。
陈玉楼都表态了,孙缺是他兄弟,意思是谁也不能动他。罗老歪不敢不卖他这个面子,但又不愿身边多个不知根底的人,于是便提出这要求来。
陈玉楼手下头号马仔花蚂拐也附和道:“下墓危险,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就留在这攒馆里等我们吧。”
他也是对孙缺不放心,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让陈玉楼如此信任的,但这种半路混进来的家伙总该堤防几分。
孙缺笑了。
夜眼自然不能露底,否则还真解释不清。不过,正好可以试试鹧鸪哨的口技!
“小子,发什么愣,没本事就乖乖地待在这儿,陪耗子二姑守尸吧!”
罗老歪见孙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想吓唬吓唬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这一下脸果然歪了。
忽地,窗外炸开一道惊雷。
屋内人齐齐吓了一跳,这地方的天气就是如此诡异无常,说打雷下雨立马就来。
罗老歪又要出言嘲讽之时,却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怪啸。
那叫声持续不断,宛若女鬼在尖啸,十分渗人。
罗老歪、陈玉楼身上都炸起一层寒毛,心道今晚坏事还真是多,这天都快亮了,又是哪里的山精要跳出来作怪了?
花蚂拐竖起耳朵走出屋去,向空中望去,却不见任何鸟类的踪影。
“难道不是夜枭?”他正疑惑间,一个曼妙的身影已从对面疾步走来。
她眉头微蹙,清冷眼眸中暗含一丝妩媚,双手藏在黑暗中,穿着一身干练的小红褂。
“怎么回事?老大呢?”
花蚂拐摇了摇头,她自顾冲进屋里,那怪叫声却是戛然而止。
孙缺看到红故娘那张清颜绝丽的脸庞......上的大红唇时,颅内便又响起了提示音。
“叮——发现主角之一酸浆......”
酸浆?原来红姑娘的真名叫酸浆啊!
孙缺偷着乐呵了一会儿,直接选择了复制红姑娘的武艺。她敏捷的身手,加上暗器飞刀绝技,也够看了。
“老大!”
红姑娘见陈玉楼相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又看向周围,疑惑道:“不知道哪来的怪声,怎么觉着离我们很近?”
陈玉楼也发觉到了不对劲,看向一旁的孙缺。
只见孙缺将手掌放在嘴边,手指微微一动,屋内竟又响起了怪叫声。
不过这次只响了两下。
陈玉楼这才明白,拍着孙缺的肩头笑道:“孙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众人这才明白,刚刚那诡异莫名的啸声,竟然是孙缺发出的。
孙缺拱手道:“献丑了!惊扰了诸位弟兄,实在对不住。”
他看向罗老歪,笑道:“罗帅,我这本事露得可还行?”
罗老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比划着手枪,讪讪笑道:“陈老弟的兄弟,就是我罗老歪的兄弟。”
嘿,这变脸还真是比谁都快。
别看罗老歪是个粗人,可小心思多着呢。他见孙缺随意施展这一手已能糊弄住大一片人,料想他肯定还有其他本事,否则也不会得陈玉楼如此重视。
须知,在湘西及周围一带,背靠陈家吃饭的可不止罗老歪一支。
陈家人脉极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们垄断了湘黔之间往来贩运的烟土和军火交易。所以三湘四水的各路军阀土匪,不论势力大小都依附于他家,俨然就是当地的一个土皇上。
也正因如此,陈老爹才看不上陈玉楼,骂他不争气。好好的军阀头子不当,不图谋搞搞大事,尽想着下墓倒斗。虽然两件事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干活,但显然前者更为安全和风光。
伸手不打笑脸人。
罗老歪给了个台阶,孙缺自然地就下来了,而且还要反过来再抬罗老歪一手。
他天生的本领别的不会,吹牛拍马倒是在行。
一番马屁,给罗老歪拍的云里雾里的,转眼间,就跟孙缺称兄道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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