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船老大是一万个不愿意,但遇上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也只能带他们重新回到黄河上。
渡船开回了之前发生诡异现象的地方,可此时却是风平浪静,黄河水面一片浑浊,也看不清有什么异样。
孙缺就不信邪,这一回还能碰到具站尸。
他将船老大的整只鸡鸭用铁丝绳绑好丢了下去——由于水上经常遇到河神爷爷发威,凡是黄河上跑船的,都备足了祭祀用的牲口。
孙缺、鹧鸪哨、陈玉楼三人候在船边,仔细盯着水面,就等着“鱼儿”上钩。
三人各自拽着一根铁绳,挨着站在一块儿,稍有异动,也可互相照应。
三人都服用过大力丸,力气远远大于常人,又有昆仑等卸岭力士在后边儿守着,也不怕这河中什么巨鼋大鱼作怪。
孙缺让船老大停了螺旋桨,此时整艘船又打横泊在了河面上,远远看去像是只无人的鬼船一般。
等得无聊,三人又开始聊起了这黄河的奇闻异谈来。
陈玉楼、鹧鸪哨都是走南闯北的主儿,许多事情虽未必亲眼见过,却也听同道之人讲述过。
“据说有一年大旱,黄河断流,一条屋子那么大的鱼就搁浅在河道中。它在水中露出半个鱼脊,嘴巴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着。鱼头都足足有马车那么大,上面鼓着一个大硬疙瘩,鱼嘴上还连着几根通红的须子,有手指头粗细。它浑身腥臭无比,上面落了黑压压一片蚊蝇。
当地人看着这鱼大得邪乎,赶紧叫来了算命的瞎子。瞎子掐指一算,说这是条修炼了几百年的黄河鲤鱼,头上的硬疙瘩是结的七层龙鳞,待它头上的龙鳞脱落,就会长出角来,那就要化身成龙了。这次鲤鱼落难,大家务必帮它一把,一旦它飞升成龙,定会保佑咱们村子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陈玉楼煞有介事地讲了这不知何处听来的怪谈。
身后众人都是屏气凝息,静静听着。但看他们神色似是害怕又带着一丝担忧,都在担心水底下是否当真有什么河神巨鼋,哪还有心思去认真听陈玉楼讲故事。
陈玉楼由于契约的缘故,对孙缺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尊崇。孙缺说没问题,哪怕泰山崩于面前,他也是丝毫都不担心。
“大家也都怀疑这鱼是黄河大王的真身,忙组织壮劳力深挖河道,想将黄河水引过来,将这只大鱼送走。一面又组织了妇女孩子不断将水浇在鱼头上,一是防止它脱水,二也是为它驱赶蚊蝇。
可众人忙了一整天,可是最后大鱼还是死在了河道中。那时天热,鱼很快腐烂发臭,熏得整个村子像个大粪缸。大家让瞎子拿个主意,瞎子让大家掩了口鼻,将鱼肉剔下来,架起火焚烧了,将鱼骨架建了个黄河大王庙,让人每到初一、十五拜祭一下,能保四方平安......”
陈玉楼说着,又回头看了眼船老大,笑着问道:“你说说,这黄河附近是不是有座黄河大王庙?”
那船老大讪讪一笑道:“这位爷还真是耳朵灵,隔着老远都知道这儿发生的事。这事吧,十多年前确实发生过,只是当时那座村子,早已被水淹了。那供着鱼骨架的黄河大王庙,自然也就没了......”
“啊,被水淹了?那村民们......”
船老大循声望去,却是个男扮女装的悄娘子,看了孙缺一眼,心道原来是这样。
“村民们当然提前就撤走了,不过当时大水发得急,也没人顾及到了那黄河大王的骨架子......”
“什么黄河大王,不过是只怪鱼罢了!若它当真有灵,又岂会搁浅死于非命?甚至死后连自己的骨架子都保不住!”
陈玉楼摇了摇头,心道这些村民还真是迷信。
有的东西,确实是有,但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神圣。下墓遇到的粽子精怪不少吧?难不成你给他烧香拜佛,它就不吃你的脑浆子了?
自然不能的,对付妖物,还是得靠拳头、武器!
他话音刚落,鹧鸪哨眉头一皱,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齐齐望去,但见他手中那条铁绳微微一晃。
“来了!”
孙缺暗道一声。
鹧鸪哨扎好了马步,随时准备着面对突发情况。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39462/107502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