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似乎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放下手中的小勺子，转过身，冲两人笑了笑。</p>
方菊对女儿同样回以暖心的笑容，让其好好吃饭了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刘四海身上。</p>
看的久了，刘四海也觉得些许不适，露出独属于大男孩的羞涩笑容。</p>
挠挠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瞅了一眼玫瑰花的位置，果不其然，被人顺手牵手拿走了。</p>
“花丢了，明天再给你带。”</p>
方菊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对眼前的男人越发感到陌生。</p>
作为刘四海的前妻，四年的不堪生活，让她认为自己彻底认清了刘四海的真实面目。</p>
而今天，刘四海显露出温柔的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这让她既惶恐，又惊讶，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p>
“你……，你，想干什么？”</p>
支支吾吾半天，才问出这句话。</p>
刘四海没有选择一步到位，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要慢慢来，一点一点消融方菊心里对她架起的防御墙。</p>
“我？我来帮帮你呀，替自己赎罪，等你们什么时候日子过好了，或者找到下家，我自然不会再出现。”</p>
“你不用赎罪，我俩已经离婚了，你是你，我是我。还有哪钱，你还是拿回去好好过日子吧。”</p>
说着，她竟径直往屋内走去，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想必是早已打好了腹稿，决定要和他断个彻底。</p>
刘四海来不及用语言阻止，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p>
她的手像是粗糙的麻绳一般，麻麻赖赖，与芊芊玉手相差甚远。</p>
然而，就是这双手，在最极端的条件下，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让一个烂赌鬼没有在赌桌上暴毙，令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女成为独当一面的女人。</p>
方菊本能地抽开手，转过身，蹲在地上，用双手护住头，只露出背部来。</p>
说来可笑，在被家暴方面，她可以说是老师傅了，经验丰富。</p>
知道怎么挨打，才能将伤势降到最轻。</p>
小丫头以为他又要打妈妈，立刻放下碗快，迈开小短腿，噔噔噔跑过来，张开双手，挡在方菊面前，仰起稚嫩的小脸，坚定地叫喊道：“不许打妈妈。”</p>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刘四海收回僵在半空的手，露出有苦难言的表情。</p>
很快，他转变了心思，大人戒备心重，孩子总不能一直记仇吧。</p>
于是他蹲下身，将小丫头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轻声细语道：“彤彤乖，现在的爸爸是好爸爸，只会让你和妈妈开心的好爸爸。”</p>
小丫头以为要挨打，都要哭出来了，那有心情听他说话。</p>
所以他说的好话，等于给瞎子抛媚眼，完全白搭。</p>
方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站了起来，将小丫头搂进怀里轻声安慰。</p>
“彤彤乖，彤彤不哭。”</p>
又对刘四海道：“你心里清楚，她不是你孩子。”</p>
话一出口，她瞬间后悔了。</p>
不是后悔说出这句话，而是后悔不该当女儿的面说。</p>
“即便我俩离婚了，可她叫刘玉彤，永远是我刘四海的女儿，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刘四海替她圆了回来，继续道，“还有钱的事，权当我给女儿的抚养费，以后每个月我都定时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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