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丁眼神好,认出红光是两盏灯笼。
不过,这灯笼与昨天见到的不一样,是两盏红色的宫灯。
随着灯笼的接近,七八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白面人走了出来。
他们有的拿拨,有的拿鼓,有的拿锣,还有的举着唢呐,居然是个鼓乐队。
伍三丁都乐了:“啥意思,乡村重金属,要给咱俩吹一段。”
我说,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你老确实想在这个地方听一段?
还没等他回答。
鼓乐队好像忽然接到命令,滴滴答答地吹了起来,一边吹着一边向前走。
只是,这曲调实在太过悲凉,好像有什么伤心事儿似的。
“大出殡!”
我听出了这曲子正是农村办丧事时,吹得大出殡。
这个时候,雾气中支撑灯笼的物体渐渐显现出来,竟然是顶鲜红色的大花轿。
迎亲队!
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居然出现了一队迎亲的。
我和伍三丁的脑海里同时闪过三个字。
鬼娶亲!
“鬼娶亲,吹大出殡吗?”伍三丁懵了。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家鬼,比咱明白这个道理。”我胡乱解释。
不管是人结婚,还是鬼娶亲,闲人都应该避让。
我和伍三丁退在两旁,想等迎亲队走了以后再说。
却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骚动。
回头一看,是一盏白灯笼。
两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正不断的扭着腰,奋力的跳着某种奇怪的的舞蹈。
两人身后,跟着七八个白衣人,抬着一口沉重地黑棺材。
“我去,红白撞啊!”
伍三丁都蒙了。
大半夜娶亲已经够诡异的了,怎么还来了个出殡的。
而且,出殡的还看着那么的高兴,好像碰到了天大的喜事。
“小心了,这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眉头一紧,察觉出不妙来。
人出殡,鬼娶亲,放到哪儿都是晦气的事。
同时被我们撞见,可见这事难以善终。
伍三丁问我怎么办。
我说情况不明,先避一避,往山上跑。
“官人,请留步么!”
一声青衣戏腔过后,红轿子无风自动。
一只白皙的女人手,伸了出来,瞬间拉的老长,直直向我抓来。
说时迟,那时快。
我原地一个旋转,深深吸了一口气。
‘哼!’
一口黑气正好喷在女人的手背。
一声凄厉的怪叫后,长手缩了回去。
还没等我喘口气,就觉得头顶一黑,抬头再看,差点把尿吓出来。
只见,那顶红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头顶,正要重重的压下来。
随着一阵巨响,轿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如果要慢是一步,我已经成肉饼了。
‘呼!’
一阵风吹来,轿子帘被缓缓掀起。
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
她交叉着双手,遮着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凤眼,正在脉脉含情的看着我。
“官人,请入轿。”
女人放下双手,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呲!’
一条血红的舌头,如同长蛇般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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