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擦着擦着,胡志军排长忽然闻见一股骚臭味。仔细一看,一名新兵屁股后面湿乎乎的一片。新兵竟然在开炮时,吓得把屎拉在了裤裆里,一路上也没有来得及去更换。气得胡志军排长大喊一声:“停下,滚回去换裤子!”
看来新兵不仅仅怕冲锋号,也怕震耳欲聋的炮声啊!
想想都骇人,隔着一千多米耳朵都震得受不了,更何况在炮阵地呢!见过爆米花吧,炮声相当于那响声的十倍,就在你的耳边爆响。所以很多炮手在完成实弹射击以后,有时候半天都听不见声音,甚至耳朵被震聋,都是常有的事。一名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响的新兵,把屎吓出来又算什么?
王珂在观察点与吴湘豫分手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
实弹射击一结束,他立刻向大胡子田连长说明情况,请假到指挥所去找那位姓覃的首长。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能悻悻而回,并且很快地忘记了这件事。
回到连队,王珂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和吴湘豫分手的时候对她说:“你今晚等我一下,我们排长胡志军又给新写了两幅字,还是马怀素的那首诗。本来想给你寄去的,这下好了,等会儿我回去取来,给你送去。”
吴湘豫淡然一笑:“不用了,我给处长买了一幅玻璃画,那幅字我把它已经换回来了。”
王珂不知道吴湘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要正好,那我就装裱,自己留下来欣赏。
吴湘豫今天目睹了王珂的生死逃亡,心情仿佛坐了一次过山车。从绝望到欢喜,大悲大喜都在几秒钟。与王珂分手以后,仿佛被抽了筋,哪还有心思去关心什么马怀素!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有时间与王珂谈论分别重逢的儿女情长,更何况还有首长在眼前。
而她的战友,有不少已经看到她的失态,事后纷纷问他,你认识那个兵?
她一律摇头,只说是本能的战友反应。有的女兵信,有的女兵不信。但是学员队中,还是没有几个看到那一幕,就是她抱着王珂嚎啕大哭的场面。
而王珂很快地恢复了情绪,在那位首长说过以后,立即返回连队,准备进行实弹射击的准备。而在观察点所发生的事,除了向大胡子田连长简要地描述了一下车辆毁损情况,他对谁也没说自己差点送掉小命的事。
至于新排长燕焦是不是会说,那不关王珂的事,他很快忘记了。
还是要给吴湘豫写一封信,至少安慰一下她。她一定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让她为自己担心了。从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时候,王珂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她那所面临的压力与释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份情谊。
革命战士不能儿女情长,自己也不可能与她走到一起。毕竟再过半年,她就是干部了,自己是什么,充其量是一个老班长。因为过了这个冬天,他的战士生涯就开始了第三年,他当班长满一年了。
所以给吴湘豫写的这封信,还要动动脑子,写出点水平,保持点距离,让吴湘豫能主动放弃是最好!
新排长燕焦最后还是挨了一个警告处分,虽然他推车在前,但司机也有责任。这车停得位置不好,手刹也没有拉到位,否则怎么能推的动呢?但新排长燕焦怕冷,不好好地在观察点见学,到处乱跑,仅凭这一点,必须得给处分。
至于车辆受损,新排长燕焦不等首长表态,自己表示可以赔一些,想想又是新到部队的大学生,上级相关部门也就板子高高举起,再轻轻地落下。最后处分虽然不重,但对怀揣着将军梦的新排长燕焦还是打击不小。回来后情绪低沉,工作也不积极了,并且向丁指导员还递交了一份转业报告。
这一天,通讯员小侯来到侦察班,进门就喊:“侦察班长,连长、指导员通知你马上到连部去。”
王珂以为还是要做新排长燕焦工作的事,连忙站起来,跟随小侯去了连部。
到了连部门口,王珂看见门口还停着两辆军用吉普,便立正站好,大喊一声:“报告!”
“进来。”
王珂走进门,发现三位连首长都在,还有两名不认识的干部。
“来来来,侦察班长,这位是师里来的刘干事,这位是军里张参谋。”
王珂胸脯一挺,对着两名干部敬礼,“首长好。”
两名干部相视一笑,看来面前的这位小兵真的素质不错,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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