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翘翘乖巧的点头,夹菜的手一顿,“爸,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和三宝做朋友,以前我就顾着学习,也没跟她接触过,我姐呢,可能性格跟她处不来,但我想,我们都姓马,是一家人,老话都说,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做姐妹的不亲,还能和谁亲呢。”
“对,看到没,还得是我老姑娘!”
马喜发乐了,“美香,有些方面你都不敌孩子,来,翘翘,多吃点,晚上让你妈再给你煮个鸡蛋,补一补,学习费脑子啊。”
刘美香敷衍着应和,在饭桌上也不敢多说,等到吃完饭马喜发休息了,这才拉着马翘翘到院里轻声问,“怎么回事,翘,你还想和那傻子成朋友?妈可烦死她了。”
“妈。”
马翘翘轻轻音儿,“我更烦她。”
刘美香不解,“那你怎么还……”
“妈,您还没看懂吗?”
马翘翘悄声道,“现在的马三宝已经不是从前的马三傻了,她精的跟鬼一样,我想通了,越烦她越要好好相处,只要她对我掏心挖肺当成亲姐妹了,我们才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她所有的东西。”
哎呀呀!
刘美香听完这恨不得给女儿呱唧呱唧,“翘啊,你这脑瓜子,妈不服都不行,你说你遗传谁了呢,这方面天赋这么高,才多大啊,在心眼子这一块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马翘翘,“……”
咳~
……
郑队长去了一趟三宝家回来已经很晚了,心情差,简单和老婆子聊了几句就躺下了。
“老郑,老冯大姐给你脸子看了?”
乔丽梅见他脸色不好就轻声问道,“是不是因为老三没亲自去道歉?”
“没有。”
郑队长叹口气,“老冯大姐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大量,明事理,她说广播说清楚就没事了,再者上回大哥去道歉都说了,老三正叛逆的时候,不会去道歉的,她都理解。”
“那你怎么了?”
“我就是上火,要是老三在闹出点啥兜不住的,这可怎么办。”
“啧,你就不能想点好。”
乔丽梅皱眉,“别看老三长得像个大小伙子,其实还是孩子,一个孩子能怎么样,我今晚都跟他谈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去广播室了,你放心吧。”
“不是广播室的事儿。”
郑队长揉了揉鼻梁,“他跟三宝过不去,我这心啊,总怕他……明明我进屋时看到还挺好的,老三还给三宝洗手,说翻脸就翻脸,小孩子之间,我真就整不明白……”
‘啪嚓!!’
“汪汪汪~!”
尖锐声响,院子里的狗瞬间狂吠不止!
宁静的夜好似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衬的破碎声越发脆亮。
“谁砸玻璃!”
老两口吓得一同坐起,对看了眼,“老三那屋!”
“老三啊!老三!”
郑队长趿拉上鞋就朝乔凛睡着的东屋跑,门一推开,他当即愣在原地,“……老三?”
人呢?
村里的房一般都是前后两扇窗,正冲着院落一扇,朝南,后墙也开了一扇,朝北。
炕贴着后墙,窗外就是后院,如今玻璃破了个洞,窗户四敞大开,窗帘被秋风吹得直鼓大包,炕上的被褥还遗留了一快四方大石头,人,却不见了。
“老三呢!”
乔丽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懵,“这这这怎么了啊。”
“爹!!”
郑玉林听声也从别的屋跑过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很明显啊。”
郑队长喉咙抽动了下,“有人跳进咱家后院,故意朝老三这屋扔的石头……”
“啊?”
乔丽梅慌了,“那老三呢,老三不会出事了吧,老……”
“我在这。”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后窗外头,乔丽梅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活见鬼了!
“老三,你去哪了?”
“去看谁砸的我。”
乔凛面无表情的开口,从后窗户跳到屋里炕上,乔丽梅一看他脚又惊呼一声,“脚底都是血啊,玉林啊,快去,把咱家药盒子拿来,老郑,你去端盆水过来,老三这脚得洗洗,这弄得,疼不疼啊……”
郑队长和郑玉林接到命令就忙活上了,反观当事人,倒一脸淡定。
乔凛坐到炕边,低头看了看脚底板,的确是流了些血,刚才追的急,石头硌的,正常。
“老三,头也破了啊!”
郑队长借着灯光仔细一看,乔凛额角破了快,虽没指甲大,怎么说都伤在脸上,回头要留疤了可没法交代,“是石头打的吧!玉林啊!药盒子还没找到呢,快点!”
“玻璃碴子嘣的。”
乔凛低着音回,“没事。”
“怎么没事,别小看这伤口,处理不好会留疤。”
郑队长念叨着,先让他洗了脚,随后又上了些药,这才微微放心,“你看清楚是谁砸的玻璃不,这性质太恶劣了,我必须要上报村保安队!”
“没看清。”
乔凛慢悠悠的回道,默了一会儿又淡淡的张口,“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有人想跟我开玩笑,过去就过去了,不要闹太大,我家老头知道了会很麻烦。”
“……”
屋里的几个人都有些愣,“谁会这么开玩笑,要人命啊,老三……”
“我困了。”
乔凛看向前面的三张脸,“今晚怎么睡?”
“上我那吧,姑父那屋宽敞!”
郑队长直接道,这炕上的玻璃碴子只能明天在收拾了,胸口堵得慌,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儿!
乔凛话少的可怜,铺好被褥躺下便闭上眼,问就是没事儿,哪也不疼,追出去发生了什么也不说,一副拒加好友的高冷姿态。
郑队长无奈,只能关灯,他招谁惹谁了,一天被人砸俩玻璃!
果然是祸不单行。
啪嗒~
屋里一黑,乔凛就睁开了眼,唇角也逐渐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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