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一番解释之后,张砚才算听明白对方的具体安排。
张砚罪兵的身份这确实是一个污点。即便他已经在鱼背山要塞上清罪并恢复了清白身也不能改变过往。不能在军伍、地方挂任何职衔,这在南渊国的律法里是有明确的。所以张砚可以在军伍里当大头兵,也可以在地方衙门或者个官办铺子里当勤杂或者卒子,但却不能担任半点职务,哪怕是伙长或者衙役都不行。
当然,一般情况下罪兵履历是几乎不可能进地方衙门或者官办铺子的。军伍里的大头兵倒是有一些。
如此类比之下比起军伍和地方衙门更具影响力也相对更加封闭的讲武院从常理看也不可能收罪兵履历的张砚。更谈何当什么教习了。
不过按照李赫的说法,这其中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比如说,讲武院从前年开始新设的一个职位叫“客教”。意思就是挂讲武院的教习名头,但并不会受讲武院的大部分规则约束,而且所教授的内容也可以相对灵活而不仅仅局限于讲武院固有的战技、体术、元气等等类别。
而李赫所说的让张砚入讲武院就是让他去里面当一名“客教”。
因为客教并不是讲武院自己培养或者招募的,而是由各地军伍或者地方向讲武院推举出来的。所以能最大化便宜行事,而不去按照讲武院里那些严苛的条条框框去走。最起码一个罪兵的限制就能直接略去。再说了,以石轩东军军帅的身份,他推举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被拒绝。更何况张砚拿出来的孔明灯和八卦阵数次登上军报,属于实打实的名声。
“张先生如果当了客教,那么可以选择留在廊源城讲武院,也可以到向口讲武院,甚至还能以“游学”的身份选择任何一郡的讲武院作为游学地。各种待遇并不会因为所在地不同而发生改变。只不过最好暂时在东北三郡,这样军帅的影响力最大,能避免更多的麻烦。
当然,还是那句话,一切都以先生的意见为主。”李赫一口气介绍完关于讲武院和客教的事情后,又补充了几句。没有避讳,算是说得很直白了。当然,若是张砚不同意这个方案,按石轩的意思,可以再想别的方法。毕竟壮骨丹的事情虽然最终不可能瞒得住,但只要石轩和周仓这边先捂着,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传开的,时间上还比较充裕。
张砚沉默许久。最终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就劳烦李大人回禀军帅,就说张砚听从军帅安排。”
“哈哈哈!先生放心,这件事军帅已经尽快办妥,期间也绝不会生什么事端搅扰到先生。”李赫哈哈笑着,
端起酒杯再次和张砚喝了一杯。心里彻底放松。张砚同意入讲武院这个方案,那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石军帅当真是好手段啊!杂学一脉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翘楚,才露头角多久?这就被一杆子捅到讲武院里去了。啧啧,老夫记得没错的话,讲武院那些家伙可是觊觎我们杂学的手段良久了。这次算不算军帅送人情给讲武院啊?”罗长山见事情谈完,也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言语看似打趣,实则也是表达自己的意见,听上去颇有些不满。
本来嘛。杂学一脉的手段许多都是能在军中和地方上实际产生大用处的。军伍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杂学一脉的人都很藏得住,即便露头的那些也把自己所学捂得很紧,除了自己徒弟和同一脉的交流之外,外界想要获知极难。而且这些人根本就不怕威胁,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让人没多少办法。只能通过结交,慢慢有了交情之后才能掏点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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