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辞别了陈姐,周景衣带着谢天没有回家,反而去了镇子的另一头。“等你炼气十层,需要学习武技。兵器是少不了的,前面不远有不少卖兵器的摊子,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走不多远,便看到一排排摊位上,摆满了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大多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明显都是些二手兵器。这里就是个二手兵器市场,能光顾这里的,大多都是如谢天一般穿着不算好的武生。真正富裕人家的武生,不会对这里的兵器感兴趣。
谢天懒洋洋的一边走一边看着眼前这些破铜烂铁,明显提不起兴趣。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周景衣注意到谢天兴趣缺缺的模样,又道,“咱们没啥钱,只能在这里选一件了。等攒了钱,再去东门市场选一把好的。那里的兵器,都是武宝级别的好东西,就是太贵了。”
谢天随意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嘀咕:好东西?能有多好?能有我上上上辈子用的牙签好吗?
那根牙签,是神器。
用来剔牙,特别好用。
谢天虽然对兵器啊、修炼啊没什么兴趣,但也理解周景衣的一片良苦用心。所以,大概看了一眼,在一个摊位前停下,瞅着摊位上的一把木杆铜头的长枪,伸手拿起,说道,“这个不错。”
摊贩咧嘴笑了。“客官好眼力啊,这杆长枪,乃是青木打造,枪头更是深山寒铜,品质几乎赶得上武宝了。”
周景衣眉头一蹙,从谢天手中拿过那杆长枪,看了看,摇头道,“不要这个。青木和深山寒铜,都太硬,过刚易折、易碎。而且……”斜了摊贩一眼,周景衣继续说道,“跟武宝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摊贩依旧笑着,能在这占个固定摊位买卖兵器,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易折、易碎是不假,但任何兵器,都必有弱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能扬长避短,才是高手。兵器不能求尽善尽美,用着顺手,才是道理。”
谢天笑了笑,道,“老板言之有理,报个价吧。”
周景衣还是不喜欢这杆长枪,但反正也不是自己用,谢天喜欢就够了。所以也不再反对。
摊贩道,“大早上的头一份生意,您给五两银子。这杆长枪,就是您的了。”
“五两?”周景衣有些惊诧,“你怎么不去抢?”
摊贩笑道,“我也想抢,衙门里的差役不准啊。”一句话,倒是把谢天和周景衣逗笑了。
周景衣忍住笑,道,“行啦,给你五十文。卖了吧。”
“逗我呢?大……姐!”摊贩道,“你这还价也靠谱点儿行吗?看你们也是诚心要,四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一两银子,不能再多……”周景衣话音未落,却见一只雪白的小手伸过来,抓住那杆长枪拿了过去。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拿着那杆长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儿,道,“倒是挺趁手的。”
周景衣转眼看了看那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似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虽然心中窝火,但还是隐忍着说道,“姑娘,你这……”
女孩儿斜眼看向周景衣,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香香,小姐我之前是不是有件跟这位‘姑娘’身上一模一样的衫裙丢了。”
周景衣一愣。
那女孩儿身后,叫香香的丫鬟眼珠一转,道,“是啊小姐,家里定是招贼了。却不知道是哪个没出息的小贼,竟然连衣服也偷。”
周景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是一时语塞。
谢天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拉了一下周景衣,笑道,“既然姑娘喜欢,你要了吧,我们无所谓的。”
周景衣看到谢天一脸讨好的模样,一时间怒火上头,挣开谢天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无所谓!”又看向那女孩儿,冷声道,“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谢天心中暗叹。
自己这媳妇儿的脾气可真够呛。
不就是一把破枪吗?至于吗?
女孩儿却不理会周景衣,直接问那摊贩,“四两银子?我要了。”
“等下!”谢天忽然出声。
他本不想多事,可看周景衣这一脸怒容,搞不好恶气难消,会拿自己出气。他可不想整日里对着周景衣一张臭脸。
上前一步,谢天看着那女孩儿,笑道,“姑娘,方便借一步不说话吗?”
女孩儿上下打量着谢天,见谢天一身粗布衣服,明显是个农家穷小子,脸上难掩嫌弃。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不知谢天想说什么。略一沉吟,便跟着谢天往一旁走出两步。
谢天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修炼之时,可有心口不畅之感?”
女孩儿闻言,竟是一愣。
谢天又问道,“姑娘的真气,是否停留在十三层,许久未能寸进?”
女孩儿一脸惊异,“你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
如果你也拥有我这般想死都死不了的强大元神,就不会这么问了。
“若想解决问题,姑娘不如把这杆长枪送与我们。”谢天道。
女孩儿又打量了一下谢天,想了想,道,“我如何寻你?”
“明日这个时候,在镇东的岔路口。”
“好!你若敢骗我,我就……”
“咳咳。”谢天干咳一声,不等女孩儿威胁的话语说完,从女孩儿手中拿回那杆长枪,转身便走。
摊贩见状,喊道,“这位小兄弟,你还没……”一个价值五两的银锭丢了过来,摊贩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转眼看向丢来银锭的女孩儿。
女孩儿道,“我替他结账,不用找了。”看着谢天的背影,女孩儿眉头紧锁。
这边,谢天把长枪递给周景衣,笑问,“满意了?”
周景衣脸上却不见笑容,狐疑的看着谢天,问,“你跟她说了什么?”女孩儿替他们结账的话,周景衣听到了。
谢天叹气道,“唉,我说她一看就是个心善之人。请她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上有八十老母病重,下有没满月的孩子要养。所以……”注意到周景衣面如沉水,谢天愣住了。
周景衣拿着长枪转身往回走,谢天一把拉住她,问,“你干嘛?”
周景衣怒道,“周某虽穷,绝不接受施舍!”虽已嫁做人妇,甚至换上女装,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景衣还是当年那个一身傲骨的性情中人。
“嗐!你这人……”谢天拉住周景衣,心念一动,诳道,“快跑,那几个泼皮来了!”
“来就来!周某还怕了不成!”周景衣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顺着谢天的拖拽跟着他跑了。她虽然容易冲动,但却不是没脑子。若真是被那几个泼皮找到了机会,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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