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钢丝床上,一睁眼便看见好大一排巍峨神像和写着各种名字的古朴排位。
红烛映衬在神龛四周,铜炉里尚未燃尽的香柱带着阵阵蓝雾,红木包铁的奇诡器具加上这不算明亮的光线立刻营造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氛围。
微风浮动,空气里竟然还夹杂了一点含糊不清的诵经之声。
什么情况?
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套间外面正有一个焚香默坐的男人。那男人有点瘦,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个大花脸的面具。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个青色的褂子,卷起的袖口倒是给他添了一点宗师风范,目力触及的一刹那,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我。那黄橙橙的一对眸子很特别,当时便让我想起了被我一掌劈死的花皮老猫。
他盯着我,没说话也看不清脸色,见我没什么异样便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屋传来笑声。
“你醒啦。”
说话间,一个端着饭碗嚼着油条的胖子穿着个要多土有多土的破背心走了出来,人没到,肚子先到。他穿着两只拖鞋,满嘴都是油,小平头,大圆脸,稀稀拉拉的胡子茬儿,都是赘肉的草包肚子外加一个怎么睁都睁不开的细长细长的小眼睛,看年纪,少说也有四五十了吧。
这人的打扮很像街头卖猪肉的大叔,看似不羁的举止里却带着一点世外高人所特有的洒脱感觉。
哎哟,这不是那个胖道士么,他怎么在这儿见他在这儿,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想想那天和他一起对付那猫头女尸的样子,我还有点小感慨。
“你中招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指着我的胳膊,那胖道士笑着说。
“谢谢。”抬起胳膊这一看,两只胳膊上那发黑了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上了,我善意地笑了一下,又一抬腿跳下床去。
我的衣服放在一边,抄起来给自己穿上又将摆在凳子上的背包抄起来,仔细翻了翻,手机还在,相机还在,带去那点东西一样不落全都在这儿。
胖道士看我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笑吟吟地也没多说,直到我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清点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小子,你是做什么的?”
“恩,以前是学生,现在是记者。”见他没有什么敌意,我扬了扬手里的相机赶紧答道。
“学过功夫?”点了点头,他又问。
“小时候学过,多多少少也会一点吧,”我说着,很难得地谦虚一次,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家的祖上,是开镖局的,这么多年下来确实是有些家传的东西在里面,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二五更的功夫更是家常便饭,练到今天再不济的资质也该有点心得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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