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唐向阳刚来酱油厂那天,我给你们介绍唐向阳的家庭背景,说他爸爸是中学校长,妈妈是数学老师,其它人都没啥反应,只有你的眼里放着光,一下来就缠着他问问题!”
“后来让你们学英语也是一样,事后我考你们,其它人都不记得几个单词,你都能用英语对话了!”曲秀贞对吕川的表现很是欣慰。
“和秉昆相比,我还差得很远!”吕川客气地说道,“以后我还得多向秉昆他们请教!”
“你的学校院系我知道,我的你也知道,以后咱们可以写信联系么!”以后吕川在仕途上走的可是比周秉义更远,而且以他的性格,出不了什么问题,李云帆乐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至于唐向阳,全程也没多少话,而且他日后变化挺大的,所以李云帆并没有和他扯上关系。
第二天,李云帆继续带着郑娟赴宴,蔡晓光摆了一桌,请他们吃饭,饭桌上蔡晓光果然没提李云帆帮他这事儿。
过了几天,家里收到周志刚的电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办好退休手续,将于某天某时乘坐某趟列车抵达吉春市。
由于如今列车晩点司空见惯,而且周志刚还要倒两次列车,所以他们去了两次火车站,才接到人。
回到家里,李素华和郑娟、郝冬梅忙着做饭,剩下几个陪周志刚坐在院子里聊天,周志刚上次回来的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家里的变化。
如今再看,情绪颇为复杂,一方面,为家里的房子变好、并且多了这么多家具、电器而高兴,另一方面则有些失落。
因为这些变化都不是他主导完成的,而是小儿子搞定的,他寄回给家里的钱一分都没动,周志刚意识到,就算没有自己的收入,小儿子也能把这个家照顾的很好。
这让他有些不适应,过去几十年,都是他一个人养活全家,现在情况似乎有了变化。
等李素华喊他们回屋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浓烈了,因为他已经没办法麻溜地站起来了。
周志刚从事了一辈子重体力劳动,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个年纪往往意味着风烛残年的开始,没谁拉一把,坐在矮板凳上往往不太容易站起来,这种时候,作为父亲的尊严就开始在儿女面前大打折扣了。
饭桌上,周志刚依旧想维持父亲的尊严,于是他说起了另一件事儿,“秉义,你当年和冬梅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冬梅的父母也不在,当年情况特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咱们说咱们两家现在也是亲戚了,我这回从贵州带了两筒好茶叶回来,你给冬梅的父母带去,也算是咱们家的一点儿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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