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微微阖首,赵宝乐便继续念下一个:“泰州赵记商铺赵恒友!”
“在!”
一个中年男子举手示意,其看着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个跑江湖的,身上透着一股强悍劲。
赵记商铺也是这次宴请商户中的大头,泰州如今属扬州府,赵家便是扬州最大的棉布、丝绸经销商。
魏公公微嗯一声,赵宝乐又继续念名单。
“淮安京盛号周大福、丹徒万安商行游正权、金坛赵信安、江都钱亨….”
一个接一个的商人点到名后,纷纷举手示意,都是江北做买卖的。
初时,魏公公还一个个瞧着,不是赞许点头,就是微笑示意,这越往后,则是顾不上太多动作表情了,只是始终保持淡淡笑容。
直到看到一个熟人,魏公公才精神一振,向那人招了招手。这人就是曾叫魏公公和田尔耕弄到静海县大牢吓唬的扬州货号东主赵盛杰。
自李三才倒台后,漕运总督易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赵盛杰的扬州货号生意就有些难做了。不过,他家生意向来是走漕运,和海贸扯不上关系,按理没必要来北固山,却是魏公公特地叫人将他请来的。
因为,赵宝乐这个青皮能够接触到的豪商还是太少,这回请来的多是些中小户。而想知道那些大户的情况,就得指着这位赵东主了。
“赵盛杰见过魏公公!”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赵盛杰对魏公公是恭敬无比。他真是怕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太监,当日在天津,要不是自己求饶的快,只怕就给穿成个铁棍了。
也是因为害怕,这才乖乖前来,要不然天知道这小太监会不会带上锦衣卫上他家。
“赵东主免礼了。”魏公公笑容满面,“这次咱特意请你过来,便是要你赵东主帮衬咱一把咧。”
“不敢不敢,但是公公吩咐,赵某义不容辞!”赵盛杰暗骂这小太监多半是来打自己秋风的。
“好,很好。”
魏公公也不急着说事,示意赵盛杰稍等,让干儿宝乐继续唱下去。又唱了二十来人,终是把名单念完。
“诸位都是这沿江岸府的买卖人,咱家把你们找来,这目的何在就不劳咱家多说了吧?”
魏公公一边说着,一边不停转着手里两颗核桃。
原先倒是想弄两铁球玩玩的,可转起来又太重,太大,费事,索性核桃将就了。
众人均是沉默,你个狗太监把咱们请来还不是想着刮咱地皮么。
魏公公见众人不吭声,他也不说话,抬手示意,真田抱了一竹筐走到人群前面放下。
筐里放的都是一枚枚铁牌,牌子正面刻有“提督海事衙门特准”八字。
众人看的糊涂,不知魏太监叫人弄这筐牌子什么意思。
“废话咱也不多说,从今往后呐,你们如果还想做海上买卖,可以!但是必须到咱的海事特区做,算是帮咱的忙。”
说完,魏公公一指竹筐,“这筐里的牌牌,一家一个,愿意帮咱的自个领牌到宝乐这边登个记,不愿意的便请下山吧。往后,有牌便能走货,无牌便走不得。咱话讲完了,有反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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